解甚说:“身份证和户籍给你重新弄好了……等你伤养好了就可以找份工作。”
桑思履心思敏感,听了这话,好像要赶他走。虽然知道这是理所应当的,心里却还是委屈酸涩。毕竟这是他在解甚面前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他当年虽然和郁家闹掰了,但并没有把户籍迁出去。不知道解甚是怎么把户口本弄到手的。
郁家人是不是也知道了他还活着?
说老实的,除了解甚和几个朋友,他不想和前一世的任何人有任何交集。
甚至于连他那几个朋友,也只是想让他远远看他们过的好就够了。
只有些事他一边想要和解甚重续前缘,一边又觉得自己不配。一边想要弥补解甚,一边又觉得解甚早就已经不在乎他了。没有他的弥补,反而会过的更好。他的只会扰乱别人平静的生活。
处于这种矛盾的思想斗争中,桑思履最后的做法就是不主动,不拒绝。
尽管他知道解甚知道他是谁,他们之间也只存在那一层窗户纸。
他也知道解甚等着他解释。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就是开不了那个口。
桑思履小声道:“谢谢。”
解甚“嗯”了一声,没有过多回应。
这几天桑思履都呆在解甚家休养,因为行动不便,解甚下班后,他的吃喝拉撒都由解甚一手负责。
桑思履一边不好意思,一边沉溺享受其中。
第五天,桑思履休养的差不多,在房里终于觉得要发霉了,决定在解甚上班的时候出门。
解甚家没有旁人,只有一个本来负责卫生和做饭,现在被请来照顾桑思履的保姆。
好巧不巧,保姆在答应带桑思履出去后的临期时间接到她孙子班主任打来电话,说她孙子在学校打架了,要请家长。
保姆对桑思履百般抱歉。
桑思履善解人意道:“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的。李姨你去吧,孩子重要。”
李姨对桑思履的理解分外感激,但打算走了的时候,还是在门口踌躇了半天,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请求。
桑思履看出来:“您还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没关系的。”
李姨立刻舒口气:“那啥,小桑啊,我想麻烦麻烦你,既然你要出去,能不能给解总送一下饭?”
解甚这人格外重视健康,不爱吃外卖,喜欢清淡口,和他人一样。
桑思履人看着安安静静,口味却重。重盐重油重辣,格外喜欢路边摊小零食,对螺蛳粉臭豆腐泰国榴莲的钟爱一样不落。
口味不同,两个人在吃饭上也总生歧端。
解甚觉得桑思履吃的不健康,桑思履觉得个人口味他不该过多干涉。
好在桑思履也是讲理的。两人各退一步,只是鲜少一起约出去吃饭了。
桑思履又想起解甚那寡淡的饮食,觉得牙酸,简直毫无胃口。
送饭这件事桑思履答应了。莫名安心了一点,好像把这送一次饭就当还了解甚一点人情。
桑思履在保姆走后才收拾了一个双肩包,去厨房把李姨准备的饭盒装好。装之前桑思履忍不住打开盖子看了一眼,不出所料的清清白白娃娃菜,可可爱爱嫩豆腐,鸡胸肉加白米饭,清淡的够可以。
桑思履发誓,他减肥都没吃过这么清淡的饭。
还是那句话,尊重他人的饮食习惯。桑思履只是腹诽了一下,对此早习惯了,把饭盒塞进双肩包,准备驾驶轮椅出门。
突然,桑思履感觉胸口包里的手机振动,他掏出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不过桑思履现在通讯录里也只有赵婆婆婆孙两个,解甚和助理罢了。
“喂?”桑思履接通电话,坐在轮椅上在玄关处弯腰换鞋。
电话那头是一个清澈的女人的声音:“你好,那个……听得见吗?请问是桑思履桑先生吗?”
“我是桑思履。”
“嗯……桑先生你好,我是《我和远方有个约定》综艺节目组的嘉宾隋扶。就是……我们导演想让您来我们节目做一期飞行嘉宾,您看……怎么样?”
女生说的小心翼翼,桑思履却想:“现在不是应该还在录制期间吗?给我打电话?”
他心里笃定了这是诈骗,开口便是温声细语的胡说八道:“谢谢邀约,我当然没问题,只要你们不在乎我长的腰圆背阔,肤黑似炭脸大如盘,地中海络腮胡,二十岁的年纪五十岁的外表,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知道酬薪多少?我这气质长相万里挑一灵魂独特有趣不给个百八十万说得过去?”
那边泄出几声笑声,隋扶一时语塞:“啊,那,那个……”
桑思履心里嗤笑:跟我搞诈骗,这手段也太嫩了,嘴上却还是温温柔柔,用好像山泉清流一般温润清澈的声音说:“好姑娘,诈骗这套别用我身上,谁家节目组邀约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