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所以她都是简单地讲解,着重教授男子才学的经书。
学堂结束后,女夫子还是将林望舒留下了。
“近日你可有学到的知识?”女夫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林望舒知道了女夫子看到她今日的心思并不在学堂上。
“夫子,小女今日只学进了《九章算术》以及《易经》这两样,其他并无所学。”
“你可知我教习的内容不止这些?学生不认真习课是要挨板子的?”女夫子的脸上似乎带了点怒意。
林望舒心里是有些害怕女夫子的,但是她并未表现出来。
女夫子见林望舒双唇紧闭,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所以她放下了些姿态,对林望舒道:
“我知晓你心中所想,但是这世道下,女子本就不能越过男子,前朝确有出过女官,却是因为朝堂动乱,内忧外患,萧太后把持朝政才有女官一职诞生。”
“可是夫子,您当年读书识字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踏入庙堂,为百姓谋取利益吗?”
林望舒开口反问道。
“舒儿,你太天真了。”
“我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因为当年我有着男儿心性,待我一心科举想谋官时,却发觉那些所谓的女子为官不过是做些宫事罢了。”
“世间对女子本就苛刻,我只能在此教授女子学识,尽力而为。说到底.....还是要吃饭活命的。”
女夫子越说越低沉,已无心同林望舒多说了。
林望舒却说道,“夫子,你说世人不愿女子越过男子,可是我的姐姐就没有选择认命!她逃离了这吃人的家族,她去追求她所要的,我明白我姐姐林望旭所作所为!”
“不只有她,还有我,我不想听从父母之言,最终的归宿是夫家,我要自己去决定我往后的道路。”
“即使我与姐姐改变不了如今,但是往后长河中总有和我们一样的女子敢于破名!”
林望舒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对女夫子也未行礼。
女夫子望着林望舒远去的小小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心道,也不知生出这等念头到底是好是坏......
林望舒心中倒是有些悔意,她不该对夫子如此失礼,她始终觉得夫子心中埋藏着秘密,她望着女夫子的眼睛,总认为她有过一些故事,或许那些过往使得女夫子不得不随世俗洪流而去。
*
林望舒而今已豆蔻之龄,她已经察觉到父亲似有若无地表现出要为她择婿的想法了。
林望舒不愿意这般被支使,像个木偶一般听父之言,将自己嫁给从未见过的男人。
眼下看来,她该为自己谋划些什么了.....
林望舒下了轿撵,便快步走回小院,询问身旁的碧云那两样东西可收好了。碧云回道,“小姐,已经收好,便是等着您回去看着呢。”
林望舒舒了一口气。
一走入房内,碧云就拿出清早的物件,让林望舒看着。
吾妹芳启:
舒儿,见字如面。
吾已逃离氏族,惊觉眼眸清亮,呼吸通畅,时吾挺望高山,不由道出“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鹏”。
阿妹,莫要心忧,吾自是不做那尼僧却一心求道,为女当不惧世俗,故游戏山水之间。自此,万念吾妹切因父制胆颤,身着华丽安然回身,吾将护你。
又话,不日吾将赠你一偶,其满身灵气,为你双身。遇祸偶败,吾至。
......
林望舒念完,只觉佩服。
她的姐姐做了天下之女不敢做之事,她勇敢洒脱,还仍挂念着自己,她自当不畏。
林望舒很聪明,她的聪明并非是只是女子的伶俐聪慧,而是头脑上的。
她早早得知这世间容不得女子比上男子,她想冲破世俗的枷锁,可她又明白单凭一人是做不到的,但是姐姐林望旭比她先迈出这一步,她不知道姐姐会做到什么程度,故待她再成长些便可助姐姐。
“阿姐....再等等我.....再等等.....”
*
“舒儿,过些日子便是熙菱刺史张大人女儿举办的女宴。这正是她待在母家最后一年,就要借着这次宴席,多与各家女眷结好,往后嫁了那东菱的陆举子也有些话席地。”母亲同林望舒念到。
“母亲!我年纪尚小,何能去与将嫁之人结好?”林望舒嗔怪母亲。
“舒儿,你已不小了,那刺史之女已是十二龄便露面寻婿,挑了又挑,挑得这位前途无量的寒门出身陆家子,而今她十五龄,明年喜鹊枝头一叫便出嫁喽。”母亲好似自家女儿出嫁一般激动。
“母娘娘——女儿课业未结,安能随意出府?若是父亲晓得,少不得训我。”林望舒娇气地嘟着小嘴。
古时,女儿家向母亲撒娇就是要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