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斯楞欢天喜地的回到家中,忙不迭地走进堂屋。看到雷凤琴安然无恙地躺在炕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雷凤琴还是老样子,骨瘦如柴,眼神空洞,如同骷髅一般。病情没有变得更糟糕,就是好事。
阿尔斯楞来不及休息,连夜开始收拾东西。
第二天清早,他就去村里寻大牛,打算雇他的手扶拖拉机,拉上雷凤琴去看病。
俩人很快就谈妥了价钱,夫妻俩坐上手扶拖拉机,朝李桂芝所在的不知名小村落,急急火火地赶去了。
这一路风尘仆仆,自不必说,当晚十点左右,就赶到了村子。
柱子的爷爷奶奶,热情接待了他们,给他们安排住处,准备饭食。阿尔斯楞自然是千恩万谢。
休息了一晚,吃过早饭,阿尔斯楞就去李大仙的家里,请李大仙给妻子看病。
雷凤琴早上只勉强喝了几勺面汤,这让阿尔斯楞更加忧心忡忡,心情如坠深渊,一分钟都不愿意耽搁了。
这一次,李大仙没有推辞,收拾好自己所用的物件,跟着阿尔斯楞,往雷凤琴居住的房间走去。
路上,李大仙仔细询问了雷凤琴生病的前因后果,心中了然。
掀开门帘,李大仙独自走进堂屋,看到炕上躺着的雷凤琴,正如阿尔斯楞描述的那样,干瘪消瘦,两腮塌陷,双眼空洞无神,离死亡只差一口气。
李大仙放下包,不慌不忙地走过去,用满是老年斑,皮肤皱巴巴如同树枝般的手,轻轻抚了抚雷凤琴的头发,雷凤琴毫无反应。
李大仙略一思索,突然低下头,将嘴凑到雷凤琴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想和你的大儿子景辉对话吗?我可以帮你实现!”
雷凤琴一个愣怔,眼神中瞬间就有了些许神采,转过头,满脸狐疑地盯着李大仙,颤巍巍地问道:“你…….刚才…….说啥?”
“我说,我会通灵,能让你和你儿子景辉对话,你愿意吗?”李大仙微笑着回答。
“这是真的吗?”雷凤琴用一只手撑起半边身子,追问道。
“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会骗你吗?”
雷凤琴看了看满脸皱纹的李大仙,还有她那灰白的头发,有点信了。
“我需要做什么,才能和我的景辉对上话呢?”雷凤琴有些急迫。
李大仙慢悠悠的,一字一顿地说:“等,等天黑!”
“好!”
停顿了几秒,李大仙又说:“现在,你要多吃点饭,和死去的人对话,会耗费大量精力和体力。”
“好嘛,只要能和景辉对话,让我做啥子都可以!”雷凤琴慢慢坐起身子,对屋外喊了一声:“阿尔斯楞,我要吃饭,给我端饭。”
屋外的阿尔斯勒一听这话,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惊异地瞪圆了眼睛,心中狂喜不止。
这李大仙真神人也,这才过了屁大功夫,竟然让妻子发生如此神奇的转变!
很快,煮好的面条就端进来了,雷凤琴如同饿死鬼一般,端起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足足吃了一碗面条,外加两个荷包蛋,打了好几个饱嗝,这才放下碗筷。
接着,就挣扎着下地,让阿尔斯楞给她端来洗脸水,开始梳洗打扮起来。
阿尔斯楞的大嘴咧到耳根,站在旁边看着,喜不自胜。
天黑透了,李大仙如约前来,她让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她和雷凤琴。
她先是拿出一个比脸盆还大的盘子,摆在面前的桌子上,又摸出一包沙子,均匀铺到盘子里。随后,翻出一根一尺多长、粗细均匀的木棍。
那木棍小手指那般粗细,一看就知道年头不短了,被摩擦得程亮,在旁边那盏煤油灯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光。
李大仙又找出一只小瓷碗,倒上清水,摆在沙盘旁边。
雷凤琴在旁边,眼珠眨也不眨,紧紧盯着李大仙看着,感觉这一切很新奇。
李大仙将这几样东西摆好,又拿出一件五颜六色的类似于道袍的衣服披上,那衣服上缝了很多羽毛和一块一块的兽皮。
转头对雷凤琴说:“告诉我你儿子的生辰八字!”
雷凤琴一一作答。
李大仙记下,又叮嘱道:“等我说开始,你就问问题,景辉的回答会在沙盘上写出来。你问完了就告诉我一声,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记住了吗?”
雷凤琴激动得连连点头:“记住了!”
李大仙嘴里念念有词,同时用大拇指和中指,粘一些清水,朝天空和大地,以及周围的空气弹了几弹。
接着,一边敲着手鼓,一边跳起怪异的舞蹈。
一股阴森的气息,悄然袭来,瞬间笼罩了整间屋子。
雷凤琴感觉后背有阵阵冷风袭来,不由得抱紧双臂。
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碗里的清水骤然发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