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草药!
阿尔斯楞采了一些草药,给王学文的伤口敷上,不然他会死得更快。
吃过晚饭,他将王学文绑在蒙古包外面的拴马桩上,仔细检查了绳索,确定绑结实了,这才放心地回蒙古包休息。
第二天凌晨,阿尔斯勒起床,推开蒙古包的小门,往拴马桩那里一看,顿时吃了一惊,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糟了,这家伙竟然跑了!连他骑的那匹马也一起消失不见,地上残留着几圈绳索。
阿尔斯楞上前查看绳索断口,发现是被一把很小的刀片不停地割,才割断的。
很显然,王学文身上一定藏着一把小刀片,关键时刻用来救命!阿尔斯楞气恼地直拍大腿,我怎么就忘记搜身了呢?真是愚蠢!
王学文逃跑了,会不会找人来报复他们?想到这个问题,阿尔斯楞感觉到后颈直冒冷气!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搬家!
阿尔斯楞风风火火地走进蒙古包,和雷凤琴商量起这件事。经过上次的受辱事件,雷凤琴哪能反驳呢。
吃过早饭,阿尔斯楞带着景辉,开始拆蒙古包。雷凤琴将日用品收拾起来,装到马车上。
随后,一家人赶着马车,驱赶着四百多头羊,往草原深处转移。
最高兴的就数图图了,它跟在阿尔斯勒身边撒着欢,看到有哪头调皮的羊,因为贪吃不肯走,就冲过去汪汪一顿叫。那头羊就惊慌失措地撒开四蹄跑起来,很快追上大部队。
走了一天一夜,终于找到一处依山傍水的宝地,这是一块水草丰美很适宜放牧的天然牧场。
低矮的小山包下面,有一块平坦、向阳、且避风的所在,阿尔斯楞左看右看,很满意,决定把家安在这里,开始动手搭建蒙古包。
经过上次事件,景辉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他和阿尔斯楞亲近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不再像从前那样少言寡语。
看到阿尔斯楞搭建蒙古包,景辉主动上前帮忙,还向继父请教蒙语。
“叔叔,母亲用蒙语怎么说?”
“额吉。”
“父亲呢?”
“阿布!”
“阿布!阿布!……”景辉腼腆地笑着,重复了好几遍,阿尔斯楞心中一动,难道是……
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流露出一抹惊喜,看向景辉。
景辉一笑,羞赧地低下头。
灶台搭好了,雷凤琴熬了半锅羊奶,让劳累一天的家人们解解渴。顺便给图图也倒了一碗。图图乖巧地低下头,大口大口喝着羊奶。
羊奶的口感要比牛奶好多了,不但闻起来奶香味十足,而且几乎没有膻味,丝滑纯净,香甜可口。
天渐渐黑下来,雷凤琴手脚麻利地把晚饭也做好了。
晚饭是将大块的羊肉和大米煮在一起,米饭吸足了羊肉的香味儿,味道十分香浓。景辉一口羊肉一口饭,连吃了两大碗。
猛然间,图图似乎听到什么动静,立刻停下咀嚼,支棱起耳朵凝神细听,不停吸着鼻子,眼睛就像一对小型探照灯,到处张望。
阿尔斯楞也警觉地放下了碗,站起身四处查看着。
目标被锁定,就在不远处的山梁后面,图图直起身体,朝着山梁上那边狂吠。
有情况!阿尔斯楞一秒钟都不敢迟疑,三步并作两步,反身走进蒙古包,将猎枪取了出来。
山梁上,一个孤独的黑影,逐渐显现出来。
“嗷呜……”那是一匹狼!更具体点,是一匹受伤的狼,叫声里掺杂着如泣如诉的哀鸣,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看来,它是被肉香吸引过来的。
阿尔斯楞举着猎枪,跟在图图身后,慢慢朝那匹狼靠近。
在自然界中,狼被赶出狼群成为流浪狼,原因无外乎疾病、衰老或者受伤这三种原因。
那匹狼看着一人一狗靠近,不但没有做出任何攻击姿态,也不打算逃跑,反而匍匐下身子,低垂着脑袋,做出一副十分谦卑的模样。
这姿势阿尔斯楞很熟悉,于是放下枪,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细细检查它的身体。
这是一条年轻的母狼,棕灰色,腹部及四肢内侧呈灰白色,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瘦骨嶙峋,皮毛黯淡无光,邋里邋遢。
它的后腿根部受了伤,皮肉恐怖地外翻着,伤口一扎来长,已经开始腐烂,有蛆虫在上面爬来爬去,泛着刺鼻的臭味儿。
阿尔斯楞动了恻隐之心,对母狼招招手。母狼会意,十分顺从地跟着一人一狗,来到蒙古包前面。
雷凤琴和景辉从未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狼,有些紧张,景辉下意识抄起案板上的菜刀。
母狼一见,脖颈上的毛乍起,瞪着血红的眼睛,龇出闪着寒光的獠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图图敏捷地冲到母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