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锡林郭勒大草原上,雷凤琴正在为上厕所这件小事发愁!
草原上哪有什么厕所?况且,也不需要厕所啊!雷凤琴不答应,说没有厕所,没有安全感,万一被哪头不长眼的动物冲过来咬屁股,怎么办?
阿尔斯楞没办法,只好在蒙古包后面立了几个木桩子,两根木桩子中间绑了一些树枝,围成一个大半圆圈,在中间的地上挖了一个深坑,上面铺了几根木棍,人踩上去不会掉,这就是草原上最豪华的厕所了。
如果不是雷凤琴发脾气,阿尔斯楞根本不会花那份力气搭建什么劳什子的厕所。
夏日里气温高,厕所里臭气熏天,还有苍蝇嗡嗡伴舞。雷凤琴每次如厕时,都在痛苦的边缘挣扎着。
草原上渺无人烟,食物匮乏,晚上又是吃炖羊肉。雷凤琴勉强吃了几块,没想到,半夜肚子就开始闹意见。
她只好起床,穿好衣服去外面上厕所。解开裤子,刚蹲到木棍上,一阵稀里哗啦,肚子舒服不少。
突然,雷凤琴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右脚背爬过,凉飕飕的,软乎乎的。
低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险些晕厥过去,由于触电般,浑身颤抖起来。
那,竟然是一条蛇!
借着氤氲的月光,雷凤琴看到那蛇如小孩儿手臂粗细,一米多长,通体呈草绿色,均匀分布着方形黑斑。
蛇身的前半段,由粗大的黑色与桔红色斑块相间排列,颜色鲜红亮丽,十分醒目。
就像一个长相粗黑的老太太,穿着一身绿袄,脖颈上围着一条黑色和桔红色相间的围脖。
这就是俗称的野鸡脖子?
那蛇似乎不赶时间,不紧不慢地爬着,颇有领地霸主的赶脚。
雷凤琴能感觉到坚硬的鳞片在自己的脚背上摩擦着。
她用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浑身抖得几乎站不住。她极力控制住身体。
时间如此漫长,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那蛇爬了一会儿,突然停下来,猛地昂起那骇人的三角形蛇头,丝丝地吐着蛇信子,左右转动着,朝四周探查起来。
突然,那蛇将头转向了雷凤琴,吐出的蛇信子离她的脸也就十几公分的样子,暗红色的蛇信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雷凤琴感觉空气都凝固了,身体变得僵直。
随后,她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敢动,也不敢看,泪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停了十几秒钟的样子,她感觉那条蛇又开始爬了。
她已经到了极限,就快撑不住了,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那条野鸡脖子,一点一点朝外面爬去了,最终爬出了厕所。
她这才把手从嘴上拿下来,准备站起来,哪知身体有些脱力,手脚不听使唤了,一脚踩空,踏入了粪坑。
顾不得屎尿散发的恶臭,雷凤琴手脚并用,狼狈地从粪坑里爬了出来,脚步踉跄着朝蒙古包奔去。
刚跑到蒙古包那扇破木门前,脚下一滑,咕咚一声,摔了大马趴。
“哇……”雷凤琴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蒙古包里的阿尔斯楞听到哭声,急忙起身,披着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刚走出门,就看见雷凤琴披头散发趴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在惨淡月光的映照下,如同女鬼一般。
一阵臭气随风飘来,他这才发现,妻子的身上糊着不少屎尿。
阿尔斯楞以为她只是掉厕所了,所以才这样崩溃大哭,急忙上前扶她。
雷凤琴对着他就是一顿猛锤,一边捶一边骂:“你个狗日的,戳锅漏,锤死你个虾趴,我被你害惨了啊……我不活了啊……我刚才看到野鸡脖子了,好粗好长啊,对着我的脸直吐信子……吓死人了……呜呜……”
阿尔斯楞一听,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野鸡脖子在草原上比较常见,颜色看起来很鲜艳,很唬人的样子,其实对人没什么伤害。
因为他的毒牙与毒腺之间并没有联通,毒液是靠其他方式进入猎物体内的,可以说它的牙并没有毒。
而且,野鸡脖子的后沟毒牙不仅短小,还在蛇口的后方,那个位置也基本咬不到人。
阿尔斯楞放下心来,他是个糙汉子,不太会安慰人,只是默默地帮雷凤琴洗干净,扶到蒙古包里躺下。
景辉连忙拿过被子,帮母亲盖好,轻声安慰着。
雷凤琴躺在被窝里,悔得肠子都青了。
想当初,听杨金花那个倔货日白扯谎,把内蒙形容得跟天堂似的。她以为来了这里,进门吃肉,出门穿貂儿,男人个个猛如虎,钱大把大把地花不完,日子过得不知有多安逸呢。
可是,现实……太打脸了!
想着哭着,哭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由于惊吓过度,再加上受凉,雷凤琴生病了。
先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