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外——
万籁俱寂,皎洁的月光洒在原野之上,映照出草叶上间歇发出阵阵虫鸣的蟋蟀,忽而急促的马蹄踏过,在小路上扬起一绺尘烟。
叶听澜着一身粗布麻衣,骑着用一根金簪购得的良驹疾驰而去。
她不知道国公府的家丁何时会追来,更不知道燕王府和陛下那边会作何反应。
但哪怕筋疲力尽,她也要逃离京城的魔窟,逃离上一世任人宰割的惨状。
她鼓励地拍拍马脖子,刚祈求完平安,就见前头路上陡然升起一根绊马索!
不好!
刹那间叶听澜冷汗炸了出来,下意识勒紧缰绳,但马儿跑得太快,没等反应她整个人便被大力甩飞了出去——
砰!
随着一身闷响,叶听澜狠狠扑在地上,胸口骨头随即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疼得她两眼发黑差点昏死过去。
叶听澜一时间已然失去了意识,轻易便被人拎布袋似的抓着衣领拽起来。
“呦!这竟然是个女的!”一个矮得像土行孙的小喽啰拎着叶听澜,凑到前边一看脸,豆大的眼睛登时放光,“好生漂亮啊!就跟画上的人儿似的,大哥,兄弟们快来看!”
“你小子快得了吧。”另一人举着火把走上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天天想女人想得出神,现在别说是个女人,就算是只母兔子你也能两眼放光!”
他辅一说完,从山坡林子里钻出来的十余人齐声哄笑起来,调侃说他眼光自来就差。
“你们还别不信我,你们自己瞧瞧。”土行孙拿近火把,火焰再近一点就能烧着她的头发,跳跃的火光映照出她光洁的皮肤,犹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嫩滑。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无不惊叹于她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气派和姿色。
“兄弟们,今儿个是不是没白来!”一个络腮胡的胖子直勾勾盯着叶听澜,馋得两眼放绿光,口水掉在地上都能摔八瓣,“这样的货色,老子还真没见过!”
叶听澜被一群人哄闹着醒过来一些,抬眼一看,厌恶得差点吐了。
“嘿,这小娘子,还看不上咱们兄弟呢!”络腮胡说着,抬手去拍叶听澜的脸,怕碰坏了似的小心翼翼的,油腻的脸上写满了贪婪,“你说你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跟谁过不是过?倒不如跟了咱兄弟们,以后只要爷们儿们有一口肉吃,就肯定有你一碗汤喝!如何?”
“呸!”叶听澜啐一口,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啊?”络腮胡上下打量着她,目光炽热到几乎将她剥.光,“我瞧你的穿着,无非也就是哪个小官家的丫鬟。”他指指身后的马,“这马,应该是你偷的吧?”
“胡说!”叶听澜虽恨不得杀了这帮狗头嘴脸的东西,但她势单力薄,并不敢轻举妄动,“我劝你们最好赶快放了我,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这小娘子,嘴巴挺硬。”土行孙压根没把她的威胁听进耳朵里,作势就要上手去摸。
叶听澜的寒毛瞬间炸起来,掏出怀里的匕首就要刺!
谁知这帮人动作更快,一把截住她手腕夺下刀,反手一个巴掌就给叶听澜抽得倒地不起。
络腮胡骂了一声,“老子告诉你,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整死你也不过一眨眼的事!”
叶听澜伏在地上,耳朵里充斥着嗡鸣,以至于有什么东西从怀里掉出去时她并没有意识到。
倒是土行孙那双豆大的眼睛管事,上前拾起来一看,就道这是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络腮胡不信,劈手把玉佩抢过来,“这是个什么玩意?”
土行孙嘿嘿一笑,“大哥,这个玩意,是个玉佩。”
“玉佩?”络腮胡蹙起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叶听澜,“这玩意是她的?”
“哪能呢。你看这块玉佩成色极佳,得是王公贵族才配得起。”土行孙眼珠滴溜溜一转,狡黠道:“依我看,这东西,八成就是她偷的。”
络腮胡狐疑地想了片刻,走上去踢了叶听澜一脚,问道:“这玉佩,你从哪弄来的?”
叶听澜还没顺过气来,迷迷糊糊中只听到玉佩两个字,下意识起身想把东西要回来。
然而络腮胡却起了玩心,故意把手一缩。
叶听澜一下扑了空,下巴磕在他肮脏的草鞋上,嘴角登时渗出血来。
络腮胡用鞋面抬起她的脸,然而还没等他说话,忽闻一声凌厉的破空声——
嗖——
寒光转瞬即逝,激昂的鲜血顷刻喷洒,络腮胡的身体剧烈颤抖一下,随后轰然倒地。
强盗们先是一愣,两秒后方寸大乱,或张牙舞爪或大声喊叫,与仿佛天降的另一帮神秘势力面对面进入了肉搏。
“兄弟们,上!”
“敢在老子头上动土,活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