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会无语!”陆轻悲愤地说:“我恨小组作业!”
她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陆祁、低下头装傻的陆潇潇,顿时觉得生活没有了希望:“我恨!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沉默的悲哀!”
她痛苦掩面:“我不会相信未来的。”
楚先生才刚痊愈,讲课还略有吃力,于是想出了一个他自觉无比天才的做法——分小组。
每个小组三人,正好把今天要讲的都讲完。
楚先生把“小组作业”美化了好多,但是陆轻清楚地知道,这是用来折磨小组里其中一个倒霉蛋的。
大学的时候多的是这种小组作业,大部分都是霍霍组长的,于是组长就显得格外光芒万丈。陆轻自以为永远不会和“组长”沾边,甚至在楚凭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要把很靠谱的陆千河拉来当冤大头。
她沾沾自喜的时候,陆千河就被拉到别的组当冤大头了,留给她的只有一干老弱病残——生病的她自己,弱小的陆潇潇和脑残的陆祁。
陆潇潇这些日子下来已经变得毫不见外,听到楚凭的安排也是悄悄凑到陆轻旁边:“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姐姐一定会不负众望的吧。”
陆轻:“请不要道德绑架。陈力就列,不能则止,我可以止吗?”
陆潇潇别开目光,不与她对视。
陆轻:“……”
陆轻:“唉,不说了,要落泪了。”
陆轻绞尽脑汁,最后忍不住对陆祁说:“七弟,你上去讲,讲不好也没事。”
“凭什么。”陆祁在一旁画王八,“我就不。”
深感绝望的陆轻在楚凭的叹息中讲完了她的小组作业。
所以当楚凭又进行了一次随堂测试的时候,陆轻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发誓死都不会给陆祁抄一个字。
陆祁:“姐姐——你看分析题!”
陆轻胡乱瞎说:“表达了诗人的思乡之情。”
陆祁盯着手头的诗愣了一下,他年纪虽小,但不是傻子,怎么也看不出来思乡之情:“你是不是骗人啊。”
“是的,你报警……报官吧。”
“陆时月!你好小气!”陆祁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能用表情和嘴型控诉陆轻。陆轻把头转过去屏蔽他,单方面把陆祁拉黑。
生了次病,让楚凭发现,不能这样无休无止地讲下去,陆轻偷偷告诉他可以上自习课。楚凭浅略地从陆轻的花言巧语中了解了一下“自习”的概念,被陆轻的“独立研究,自主学习,提高学生综合素质”唬住了。
自习课上陆轻给陆祁传纸条辱骂他,陆祁受不了这个委屈:“你好烦!你好幼稚!我真的不想理你。”
“你对一个喜欢你、关心你、担心你的人就这种态度吗?”
“你就是这么喜欢我关系我担心我的吗?”陆祁把那张画了一个植物吐圆圈砸小人的纸条展示出来,“你能不能别说话了,你一说话我就想骂你。从现在开始,除了问问题,谁说话谁是狗。”
陆轻:“哎,陆祁,你几岁了?”
陆祁这辈子也遇不上几个人能与陆祁比拼犯贱的:“你是狗吗!!”
“这不是问题吗?”
陆祁下定决心不再搭理陆轻,但是陆轻显然不准备放过他:“弟弟,你怎么不问我给你画的是什么?”
陆祁琢磨了一下,最后还是面色不善地问道:“是什么?”
“这叫豌豆射手,吐豌豆的,吐出来的豌豆可以砸僵尸。这是你,我让豌豆射手砸你。”
陆祁沉默了好久,觉得有点疲惫,不再搭理陆轻了。
陆轻神清气爽,看看周围,陆千河在自习,陆潇潇正在临摹自己刚刚画的豌豆射手,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高中的时候,陆轻经常掰着手指头算什么时候放假,上班的时候又因为调休搞得几度想死,但是在这里就不太一样了:没有法定假期,没有周六周日,没有寒暑假——更令人崩溃了。
寥寥几个能放假的时间,要么是因为皇帝寿辰,要么是因为春节,还有一种最没规律的假期,就是前几天的“教书先生生病”。
但是陆轻觉得数着日子盼望“生病”未免有些不太人道,于是果断倒计时起了皇上五月初的生日。
皇上寿辰一事早早就开始准备,四月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点普天同庆的氛围了,更不用说眼下已经是中旬,更加显得忙碌起来。
放学回到流阳宫一看,当天的礼服已经送来了。陆轻看着那堆繁琐的发冠和头饰:“这不得重死?”
她又摸摸那套礼服:“这是真的可以穿上的吗?”
“当然可以了。”桃枝把陆轻拉到屏风后面,“公主先试试吧,有不合适的地方,奴婢再让宫人去改。”
陆轻在桃枝的服侍下艰难地穿上那套大气华美的礼服,她摸了摸上面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