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前的是一道汉白玉石阶,宽数丈足有千阶,台阶两旁阡陌纵横良田美景,山并不高,这原本也不是一座天然形成的山,而是数万人担石所垒,故而及其规整。
据说这里原本是一片沼泽,有人花费无以计数之年想填平这里,最终未能办到,最终由曾经的权力帮七人率领七万子弟完成。
四楼一塔傲立山头,此时云收雨霁,一缕浅淡温和的光照亮众人面前的石阶。石阶两旁的亭台楼阁依次排列,仿佛群臣朝拜一般拱卫白塔。
那化不开的蓝,那漫山遍野的绿,以及天泉池碧波荡漾间的白塔,这一刻,都化作了一种情感。
那是自心底发出的,感慨。
“这里便是玉泉山!”王小石听师傅提起过,但未曾想自己有朝一日能登上这玉泉山。
“你瞧那有一处四楼一塔,玉峰塔下的天泉池里其实还有一座塔。”
王小石望去果然有一白色塔尖露出水面,竟然是塔中塔。
“海眼与石塔,还有当年天下第一帮权力帮七雄的故事。
那七人耗费人力物力填平了玉泉山的海眼,建了一座石塔使其只留一口甜水泉眼,曾有一位皇帝欲挖出石塔,却被工匠阻止,只因塔底写有天泉山下一泉眼,塔露原身天下反。”
“竟然还有如此趣事!”两人皆为这天泉山奇景而惊叹。
苏梦枕率先走上石阶,白、王二人紧随其后,阳光落在他们身上令绝晴眼中有些模糊,苏梦枕忽然回头问:“还能走吗?”逆着光,那背影似渐渐与过去重合。
那时,她的年纪不大,绝天尚在襁褓,父亲绝无神与大哥一前一后站在最高之处,她与母亲则站在台阶之下,而更下面的则是率众匍匐跪地的东瀛天皇与各国大名。
绝无神以霸主之资扫平了东瀛的各门各派,他伸出手对着那些人说:“从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神,我将带领你们去征服中原沃土!”
在此之前东瀛的五畿七道从未有过统一,那些人或有畏惧或有憎恨,但更多的是崇拜。
当时的自己仰望着绝无神,全心全意的将他当做自己的父亲,鬼使神差的,她挣脱开了母亲的手,朝上走去。
“小晴,不要。”母亲要拉回自己却被绝无神阻止。
“来,我的女儿,到父亲这来。”绝无神算不上一个好父亲,他对子女的爱十分的扭曲,高兴时他们可以提任何要求,不高兴时却有可能会杀了他们。
那时,他是意气风发的,是高兴的,于是自己被他高举过头顶,比自己的大哥绝心更高。
她安静的看着那些人,听着绝无神狂妄的说:“孩子,以后你要做哪一国的女王都可以,看到了吗?他们都会向你下跪!”
“我要回中原。”绝晴常常听母亲说起,她来的中原是多么的繁华,多么的美丽,而他们是中原人,总有一天要回到故土去。
绝无神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的女儿,我答应你,待我取得中原,必让你成为整个中原人跪在你脚下。”
但绝晴不想让人跪在脚下,也不想当什么女王。
混沌的思绪回归,她突然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一直以来,她只是渴望平等的站在高处,不因自己是女人就被人看轻。
不想像母亲一样依附着男人,不想学礼仪规矩琴棋书画,她想拿起武器,在这个男人主宰的世界里杀出一条路。
“可以。”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鸣响,如同走在刀尖痛彻心扉,可她仍然固执的跟了上去,与那白愁飞、王小石并肩而行。
到了楼中,几人都被安排了住所修养,白愁飞、王小石在大战中并未受什么伤,但苏梦枕却被剑气所伤,不得不卧床休息。
树大夫第一时间过来为他诊脉,他眉头直皱,开口劝道:“公子,你的病本就艰难,如今被剑气所伤,伤及肺腑,恐怕得修养个把月,这期间最好不要动武,免得加重病情。”
“可你知道,我们与六分半堂决战在即,不动武是不可能的。”
“哎,那也要少操心,要静养才行。”树大夫为苏梦枕开了些药,他深知这些药不过缓解疼痛,很难对苏梦枕的病起到什么真正的作用。
苏梦枕自己也明白,他也下定决心待明日昭告天地,他们正式结拜后便将副楼主之位给予白愁飞,以白愁飞的能力定可很快上手楼中事物。
探过绝晴的脉象后,树大夫一言不发,与等候结果的苏梦枕汇报。
“情况如何?”
“她应该已经死了。”树大夫语出惊人,随后又说:“哎,我常以为再奇怪的病也有个由头,天下的奇人奇事也见过不少。”
“到底如何,您老可不要卖关子。”
树大夫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长叹道:“她周身七十二穴已废,琵琶骨也给惊神指击碎了,筋脉寸断,中了奇毒尸还香与五毒蓝叶烟,后心处再偏三寸就刺中心脉了。你说,若这些伤放在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