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眸色渐沉,几乎可以肯定心中的猜测。
怪不得。
怪不得白沅沅明明对香味如此敏感,只是远远闻到钱良才身上的气味,便能识得那是铃兰香,但是却对那姻缘线上的香味只字不提。
原来不过是她想离开自己的一种手段。
他面上的表情越发淡了,就连眸中的温度也一同淡去。
原来她竟这样想离开自己。
只是这样想着,越庭舟便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腐蚀自己的皮肉,刺穿他的脊骨,吸食他的血液,以至于他感觉到自己的生气与灵魂也被一点一点剥夺,只余下空泛的皮囊。
叶宇看着表情无甚变化的越庭舟,却莫名觉得深深的寂寥死死地围绕着他。
看起来甚至有点可怜。
随即叶宇慌张地低下了头,为自己这样大不敬的想法感到害怕。
“下去吧。”
那是一道似呢喃又似叹息的声音。
仿佛蕴含着浓墨似的深重的悲哀。
叶宇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不敢惊扰了太子。
临走时叶宇悄悄看了一眼越庭舟,却无意间瞥见他猩红的眼。
似乎下一秒就要哭了一样。
房间内隐约响起备受压抑的声音,像是哽咽哭泣,又像是极力压制的愤怒发泄。
更像是遭受伴侣蒙骗的雄性发出的最歇斯底里的悲鸣。
叶宇不敢多听,连忙离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