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从小被众心捧月的她,第一次在一个她看不起的同性恋面前吃了亏。
“你难道没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她再次嗡嗡地发问,语气低沉下来,甚至染上了讨好意味。
真讽刺,明明出轨的是对方,羞愧的却是她。
她可是京都的名门大小姐,何时却成了如此卑微、讨人嫌弃的泥。
但周俪昀还是保持缄默,唯一不同的是,她忽然蹲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
薄薄的单眼皮下泛着清冷的眸光,她呼吸一窒,猛然抬头。
惊觉,周俪昀挺翘的鼻尖距离她的仅有两公分。
在摆放垃圾桶的肮脏小巷的深情对视并不美好,甚至眼前之人根本不深情。
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天上的太阳刚好落山,落日的余晖从小巷两旁耸立的建筑边缘散落进来,为眼前这张清冷的侧颜描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于是她开始欺骗自己,周俪昀一定还喜欢着她,不然不会对自己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
所以,没等周俪昀说话,她就忽然伸出手臂,紧紧拥抱住眼前之人,用一贯娇嗔又傲慢的大小姐语气,不容置喙地说:“我原谅你了!”
可尽管她如此下贱地欺骗自己,周俪昀还是那个清冷的周俪昀。
她无情地扯开了她的双臂,动作却很温柔地强行扶她起身,又见她没有穿鞋,便强行将她横抱在身前,迎着小巷外街道路人讶异又好奇的打量目光,步伐徐徐,将她带回了家。
本以为一切误会都在这一刻融解,她已经做好继续自欺欺人的准备。
可没想到,一打开那座甜蜜的爱情小屋的门,却惊愕地发现——
客厅却摆满了大包小包的行李。
原本被她装饰得过于花哨的客厅,此刻裸露出最原始的面貌,冰冷洁白光秃秃的墙壁,仿佛商务酒店的无聊陈设。一间过于空旷人情味少的屋子...
“你是想赶我走吗?”她一眼不眨地问。
光脚踩在地板上,寒气直接从脚底钻进来,贯穿全身。
“只是希望你回到本该属于的地方。”
周俪昀终于开口了,低沉的声线,不咸不淡的语气,仿佛在跟陌生人说话。
但晓丽对她终究不是陌生人,她眼角余光瞥见晓丽被石子刮伤的双脚,于是主动去抽屉里翻出药膏和绷带,朝晓丽挥手示意。
她是见不得女人受伤的。
她曾说过:“性取向不是我生来能决定的,但我不排斥这种与生俱来,女孩子那么美好,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呢。”
可是,她口中的喜欢,到底是什么喜欢呢?
晓丽不明白,她只想知道:
“你是不是被我爸妈威胁了,是他们要求你离开我!”
周俪昀再次沉默,垂下眼眸,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一卷便携式绷带,半晌,才抬头,看着她,笃定地说:“没错。”
她心下一喜,她相信自己的表情也是无法遏制的欣喜,她的嘴角上扬,正要学她笃定地开口——
“但你也知道,没有任何人能主宰我的想法。”
她脸色一僵,再度堕入绝望。
在这种至暗时刻,周俪昀才开始做出解释,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是精心布置的铺垫,就为了三幕式影片的严密展开——
“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很清楚,你对我只是好奇,你好奇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喜欢另一个女人,尤其是对于不善与女□□际的你来说,你认为女性之间只有攀比、竞争、和虚假的互帮互助。”
“直到你认识了我,一个不男不女的人,于是你开始对同性改观,你发现同性之间的相处更加自在,我们拥有相似的身体,对彼此的情绪更能感同身受,相处起来前所未有的舒适。”
“所以,你喜欢上了我,因为你认为这世界上找不到第二个能如此符合你心意的人。”
“但是,你是否想过,这种感情,其实更偏向于初高中时期情窦未开之时,女孩子之间的那种闺蜜之情呢?”
“你只是从未有过同性朋友,认为女性之间只有勾心斗角,你没有品尝过纯粹的友谊,自然而然,你分辨不了你对我的真正感情。”
周俪昀如此耐心地说着,细长的眼睛注视着她,目光始终平静。
就这么平静的,否认了她的感情。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我无法接受,一个连自己感情都弄不清楚的小女孩,竟然试图把我牢牢捆绑。”周俪昀的语气一下子冷下来,眼神瞬间多了几分锐利。
仿佛冰冷的刀片,一下子扎进晓丽的心里。
周俪昀是自私的,她前面铺垫了那么一大串冠冕堂皇否定她的话,实则,是在嫌弃她的感情。
她当然知道周俪昀私下里在做着什么行为。
毕竟以她家族的地位,想弄清一个出身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