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唯一光芒。
甚至于——
一度是让他能够活下去的唯一支撑。
——那是他最爱的人。
可是……那个李麟生已经不在了啊……
“对……不起……”
“玉儿……”
在痛至濒死之即,那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
——可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道歉。
无论你想要做什么。
又或者已经做过了什么。
……
“大夫怎么样?”
“唉……大公子的病,实在是生平罕见啊……”
自那之后的三天,李麟生一直陷入了昏迷之中且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若不是还能探到那一丝轻浅平缓的呼吸,便真的好似已经的沉眠了下去。
整个临安城的大夫一茬又一茬的请了过来,在一番探诊之后,只说是生平罕见,无论是这样的病症还是这样的脉象,只道是生平闻所未闻,更不谈要怎么样才能让他苏醒过来。
只有的说入了魇。
又有的说着了魔。
传到后边便就越来越玄乎又玄。
李舍泰亲自相送了刚到府上的陆神医,满面愁容。
“药王谷那边有回应了吗?”单玉儿问。
解疾端过来的一盘水,过湿了毛巾拧干,面容憔悴的说,“这几里大雨,天气不甚好,眼下传出去的飞鸽尚且还未有回来。”
“……”
单玉儿终是坐不住了,起身说,“我再修书一封,这一次你亲自去送,让秦大夫过府一趟。”
解疾面色有些犹豫,“药王谷从未有出谷的先例,怕是……”
单玉儿抹平了白宣,以镇尺压住,说,“秦大夫与麟生哥哥一向交好,医者仁心,他不会见死不救,你只管快马加鞭将信送到他手上,他一定会出谷相救的。”
“是。”
解疾接过了书信,向她拜别后忙去了马厩。
屋内只剩下了他的生母杨氏。
听着她隐隐抽泣。
单玉儿只觉得疲倦的坐回了座椅上,半支着额首,神色怔仲的望着眼前的空无。脑海里全是那一日他痛至极致倾身呕血,还有那一句微渺的不知何意的对不起。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李麟生这副模样。
即便前世有见过他生病,但也多只是力乏体虚缠于病榻,像这般的情况却是头一回见。
她实有吓着。
便是此刻仍觉着六神无主。
她不懂,李麟生的那一番话究竟是何意,他是对以后的事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唯独单单的忘记了她?
单玉儿隐约的感觉到,再见李麟生,他好似有很多的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还是一切都只是她的多想?
他原就久病缠榻。
病人的心思总是生得比其它人要敏感一些。
“……”
窗外正淅沥的下着雨,单玉儿正想的出神。
雨碎青砖。
院内。
只看着一柄红伞遮下。
遮下的伞只隐隐的窥见了半抹的朱唇,明艳非常。绛紫色的华服落下,绢绣的花鞋轻淌过了院中的水洼,缓步的向院中的屋室走了过来。
来的是个女子。
是她不曾见过的陌生的女子。
“……嗯?”闻到了一种非常奇异的香味,单玉儿抬头。
“夫人。”
“……你是?”
杨氏擦了擦眼泪望着眼前抱剑相礼的陌生男子。
宋影青说,“我是大公子的随待。”
杨氏疑怔,“……是吗?”
她却没有印象。
疑惑间又将视线转向了另一旁那个女子的身上,“这位姑娘是?”
宋影青说,“是我特地为大公子请来,能救治他的……大夫。”在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却不知为何有些停顿,像是在斟酌用什么词来形容比较恰当。
那女子揖礼,“颜非宜见过李夫人。”
似笑非笑的神色。
满是玩味。
最后的一眼,却是落在了单玉儿的身上。
“……”单玉儿神色怔怔的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你能救我儿?!”杨氏听着瞪大了一双眼睛,心里止不住的跳,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颜姑娘,你若能救得我儿,无论想要什么我都愿意付诊!”
“夫人言重了。”
颜非宜伸手相扶,“小女子不过是好奇心比旁人重一些,喜好研究一些疑难杂症,收验一些偏左的病方罢了,若是真有幸见到闻所未闻的天下奇症也是我之快事。”
单玉儿确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