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用油布包起的账本,离开了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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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永王派人送来很多吃食和用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只用盒子金装的耳坠。
那是林司真昨夜在床底遗失的那只,梁嘉琮是在提醒她,已然知道昨夜她藏身之处。
林司真心里觉得恶心,收拳紧拽耳坠,被一边平儿使劲掰开她的手心,嗔道:“你连这只手也不要了?”
林司真怒气冲冲,胸口起伏,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平儿本以为林司真一定会拒收梁嘉琮的东西,谁知道林司真不按常理出牌,照单全收了。
她亲自去了膳房,用梁嘉琮送的东西换了些食材,鼓捣了一下午,随后派人取了食盒送去昭阳宫,说是给永王殿下的回礼。
平儿和水袖品尝着林司真顺便做的点心。
一碗混合多种水果和圆子的水果羹。
“真好吃,林小姐,没有想到你做的比宫里面的厨子做的还要好吃。”水袖没心没肺地吃着,完全像没事人一样。
林司真看着水袖,心中五味杂陈,她说道:“我做的不如我家的戚娘子,水袖,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就叫我名字,林司真,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恩人。”
“不,奴婢怎么可以直接叫你名讳呢?”水袖有些惊吓地放下碗。
林司真知道,四爷pua水袖太厉害,要改变根深蒂固的思想,很难,她叹了口气,“随你,你怎么自在怎么来吧,不过从今以后,在我心里,你和平儿一样,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我们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平儿酸酸地补了一句,“其实她对你比对我还要好。”
林司真把耳鬓的细发勾在耳后,不动声色掐了水袖的胳臂,“水袖,不要理她,吃甜食可以分泌多巴胺,能产生快乐。”
“多什么?”水袖瞧了平儿一眼,低声道:“我真的没事。”
林司真不知接下来如何处置水袖,试探地问:“你如果不想留在宫里,我可以把你送出宫,四爷那里我去说。”
水袖摇头,面对着林司真,握起她的手,“求你了,林小姐,不要让我走,小姐不嫌弃我,我就一直留在你身边伺候了,我十二岁就被父母卖到醉仙居,被老鸨不是打就是骂,是四爷可怜我,出赎金让我离开醉仙居,教我识字和生存的技能,四爷是我的恩人,所以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毫无怨言,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的。”
随后,水袖凑到林司真耳边,轻轻说道:“小姐,其实我早非完璧。”
林司真闻言像被点穴般定在那里。
“二小姐,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谁是四爷?”平儿狐疑地瞧着两人。
“四爷究竟是谁?你知道吗?”林司真瞪了一眼平儿,示意她安静。
水袖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我刻意隐瞒林小姐,而是我太卑微根本就不知道,四爷神通广大,能掐会算,很多的事情都能被他料中,他料中小姐宫中一定会遇险,但你又是一个极其要强的人,不轻易求人,所以让我时时刻刻盯住你所有的行踪。”
林司真本想做个局外人,却不曾想到自己处处被人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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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琮收到林司真派人送来的汤时,既意外又窃喜,尤其听到是林小姐亲自做的,心里乐开了花。
林司真这一盅汤,说是十全大补,对身体有益,梁嘉琮听出了几分嘲讽的味道,轻轻哼笑,却十分受用。
只是打开盖子,发现汤的颜色混浊,味道腥臭,汤中满满当当的材料,形状怪异,却分辨不出内容。
梁嘉琮舀了一勺在碗中,浅尝了一口,说不出滋味,总觉得怪异,他指着碗中的东西,问着送汤来的小太监,“这是什么?”
那小太监害怕,却又不敢不答,“回殿下,是鸡子!”
“什么?”梁嘉琮不敢置信,掐着鼻子,又从盅里舀出另一条细长形状的东西,“这又是什么?”
那太监害怕地跪在地上,吓得全身发抖。
梁嘉琮用脚踢了他的屁股,怒问,“说,什么东西?”
“是羊鞭。”那太监抬头看了梁嘉琮一眼,头又着地再也不敢抬头。
梁嘉琮素来最讨厌吃内脏,更何况还是那种部位,他打了个呕心,胃里翻江倒海,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