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如何?她一个嫁过人的,你还想办个风光的礼?”
云景对上他的眼眸,“不可以吗?”
“你发什么疯,你不要脸面,皇家不要吗?”
皇帝语气变得严肃,皇后在一旁连忙劝道:“他喜欢你就由他去吧,难得见他主动提自己喜欢什么。”
云景每次带着军功返朝,他总是什么都不求,皇帝只能什么都往他府上送,免得朝中人说他不体恤朝臣,可他总是叫人又送回来,说是如今还不需要,将来要是有所求必定会主动提,合着是在这等着他。
“我已经带她见过我母妃了,我母妃很喜欢她。”
“你母妃都走多久了,你说出这话也不怕她托梦骂你。”
“她托梦和我说她很喜欢阿妍。”
“……”
皇帝大手一挥,“随你,爱怎么闹怎么闹,别闹到朕眼前来,省得瞧见心烦。”
“多谢陛下。”云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陛下有空闲还是多想想立储的事情,折子都满天飞了,瞧得我也想参一本。”
皇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走走走,吃完你就走,没一个省心的。”
出来时已经酉时,秋日的日落总是很早,天黑得很快,云景走在宫道上,步伐加快,想快点出宫,不知道沈妍睡醒没有。
沈妍早些时候便和鹤羽一起从靖安侯府走到宫门前,鸣珂的马车就在一旁守着,瞧见沈妍来时鸣珂还有些意外,“夫人怎么来了?”
“来接他。”
走了一路,沈妍坐在马车前,望着关闭的宫门,有些说不上的滋味。
出了一座城,又进了另一个宫。
鹤羽瞧见她眼底的情绪,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夫人,主子这一路很不容易,您别恨他。”
沈妍靠在门框边,“我没恨他。”
“我们知道夫人在大纪受了不少委屈,可主子在南夏的日子也不好过。主子自锦阳那战就落了病,一路赶到南陵也没休息几日就又出征,打完东边打西边,打完南边打北边,九死一生,好几次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回来,我们陪着他这么久,实在不忍心再瞧见他受苦,他心里念着你,若是夫人自行去了,路上走慢些,走到奈何桥前许是能瞧见主子。”
沈妍本不想说话,可鹤羽极少一次说这么多,她也不由得感叹。
“鹤羽,不是我想走。”沈妍微微侧头看他,“天不愿我留。”
原本一旁不吱声的鸣珂却开口,“若是能一命抵一命就好了,反正我活够了。”
沈妍却被气笑了,“哪有人说自己活够了,你连而立之年还未到。”
云景出来时远远瞧见沈妍在等他,马车边的灯笼被风吹得不时打在窗框上。
沈妍出门时没带披风,未曾想夜里的风会这般大,云景几乎是跑着过来的,解下身上的斗篷套在她身上。
“怎么不在府上等着,又该受凉了。”
沈妍却一反常态地回他,“你别乌鸦嘴。”
云景牵上她的手,分明是凉的,明日肯定要染风寒了。
回府后给她熬了姜汤,虽然沈妍不愿喝,但还是被云景半推半就地喂完了。
沈妍本想着就这样吧,走到哪就算哪了,可今日鹤羽那番话让她不舍得,她实在放心不下云景,她自己死便算了,哪能让云景陪她一起。
床榻很宽,可两人就挤在一小块里,就像冬日里抱团取暖的鸟儿。
“过几日宫里有个夜宴,陛下说想见见你。”
一提到面圣沈妍心里就犯怵,“一定要去吗?”
“就是看看你,他做不出什么的,你如今有靖安侯府撑腰,怕什么。”
沈妍幽幽地说:“怕给你丢脸。”
“又说这种话,小心我堵你嘴。”
说着云景就伸手去捂住她的嘴,沈妍在他的指节上轻轻咬一口。
以为云景会说她几句,只听见身后有低沉的笑声传来,“果然,兔子急了会咬人。”
沈妍听出来他的话外音,立刻转身对上他的脸,“你说谁呢。”
云景的眉间贴在她的额头,在她的眼角留下一个淡淡的吻,“你猜。”
沈妍对上他的眼眸,云景的浅浅地勾起唇角,眼底散着莫名的蛊惑,仿佛在引着沈妍往深渊里跳。
沈妍微凉的手指触过他的唇畔,划到耳垂,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她感觉得到云景的体温在渐渐升高。
云景突然闷哼一声,猛地抓着她的手,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吐露在她的耳边,“今日休息够了?”
旖旎的氛围顺着这话融在气息间,在幔帐里扩散开来。
沈妍凑到他的面前,两人的唇几乎快要贴上,“够了。”
静谧的屋里尽是悉悉索索的细碎声响,伴随着男女似有若无的闷哼,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