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腹黑的小羊羔。
她跪在长春宫里,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皇后的威严,果然是一国之母。
沈妍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只觉得身体很沉,时不时地用手撑着地让自己不倒下去。
殿内很静,只听得见茶杯叩在桌面的声音。
沈妍感觉自己跪了很久但上面的人依旧没说话,她有些撑不住,只能将头叩在地上,做了个叩拜礼的模样。
休息会儿不过分吧,她暗暗想。
上头似乎有了动作,她没听见脚步声,只有布料摩擦地毯的声音,越来越近。
沈妍能感觉到,人已经停在她面前,但她起不来了。
只听得见头顶一声冷笑,“跪都跪不好。”
皇后朝她的肩膀轻轻踹一脚,沈妍整个人倒在地上,她眼眸半睁着,想看清这个上位者的模样,却又失焦得厉害。
之后的事情沈妍已经记不起了,醒来的时候又是黑漆漆的,她躺在地上,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转动眼珠子观察周围的环境。
又被关禁闭了。
她想继续眯一会儿,门开了,一道亮光直直照在她的脸上,她睁眼去看,认不出这是谁,只见那人掐着她的脸,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灌进她的嘴里。
她被灌得不停地咳,那人也没停,如同做任务般地灌完,给她扔了个毯子就走了。
她被呛得咳个不停,伸手去找那条毯子,她实在太冷了。
一连好几天,沈妍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难受了,她不喜欢被灌药的感觉,来人后她就主动要求自己喝。
那人见她已经有力气拿碗,“既然已经好了,那就出去继续跪着。”
“……”沈妍喝了一口,“为何…还要跪?”
“学好了跪再学走步。”
沈妍不知道宋樾和皇后到底达成什么协议,但她不能辜负宋樾。
她乖乖跟着那人出门,发现天才初晓,这要跪到什么时候啊。
“我要跪多久啊。”沈妍问。
反被训斥,“在宫里,要称奴婢。”
沈妍抿唇,“那…奴婢要跪多久。”
“跪得像样了,娘娘自会让你起来。”
沈妍被带到长春宫门外的一侧跪着,既要跪也不能挡了来请安的贵人们。
沈妍刚跪下就又被训斥,“身子端正些,少做什么小动作。”
沈妍立刻直起身,双手乖乖的放在身子两侧,抬头看她想看还有没有什么指示。
谁成想又被骂了,“不许抬头看人,不许胡乱张望,低头看地。”
沈妍憋着一口气不敢出,只能听话地低头。
进进出出很多人,原来天才刚亮就要有这么多人来请安。
长春宫外跪着个下人的事情大伙似乎见怪不怪,一个奴婢而已,打翻个茶杯就能跪上一日。
沈妍觉得她应当不需要跪上一日,刚刚那人不是说了吗,跪得好了就能起来。
但刚跪了一个时辰沈妍就觉得不行了,这样端正的姿势实在累人,但又不敢休息。
她低着头想了很多事情,最终又回到了萧珩昱的身上。
不知道锦阳怎么样了,皇帝有没有派援兵将那座城池讨回来。
不知道有没有人给萧珩昱立碑,旌羽卫都死了大半,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阿言?”宋樾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她早就忘了那人说的不让抬头,听见自己的名字就下意识地看过去,见到了宋樾。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声,但保险起见还是闭嘴比较好,所以她给宋樾回了个微笑。
自从那日将她带到长春宫后,宋樾就再也没见过她,他想找但又不敢找,怕皇后一生气就不让他带人走。
如今见到了,宋樾觉得她比之前还要憔悴,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宋樾多看了她几眼,被白箐催促着进殿。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见她已经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樾请安过后就去上朝,白箐陪皇后聊了几句后也走了。
已经跪了三个时辰,沈妍觉得像是一个僵了的木偶,只有骨骼记忆,膝盖最开始还疼,现在已经麻木了。
沈妍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药草味,以为是沈翊来了,听见拐杖叩击在石板上的声音,她知道,又是宋樾。
从前怎么不觉得他身上的药草味这么浓,估计是最近又病了吧,身子骨那么弱。
宋樾站在她身侧,没有说话,撑着拐杖,先跪左腿,再跪右腿,连跪下的动作都这么难,他不禁叹口气。
他不敢去皇后面前为她出气,他只能陪她跪着。
如果萧珩昱在,一定不是这副憋屈模样吧。
沈妍意识到他是要陪自己跪,终于出声,“殿下,不必这般。”
“我想跪,你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