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公公已经落山,没法保护我们了。
由于这么多年,后面那条对她来说实在难以实现,所以她一直没当回事。
从来没有人探究过,不,或许是她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些规则背后的世界,到底是什么。
身后的东西贴上了她的身体,像人一样抱住了她,然后融进了她的身体里。
秦念惜一下跪在地上,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不断咳嗽,随即脸色一变,痛苦地吐出了许多如指甲大小的冰片,接着是混合着血吐出来的冰块。
她的指尖和发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手机就掉落在一旁,屏幕还发着亮光。
秦念惜挣扎着去抓手机,却几次抓空,四肢已经逐渐失去知觉,她倒在地上,无法控制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看见了光,不是来自意识深处的光,而是手机屏幕散发的光,不同层次的、大小不一的、完全可触碰的光。
她闭上了眼睛,但是又睁开了眼睛。
是手背上的那只眼睛,她在用手背上的眼睛看!
这只眼睛只能看见光,除此之外就是反射光的物品的轮廓,有强光也有弱光,唯独没有阴影。目光所能触及的光像水,像砂砾,有时成团有时散开。
她眨了眨眼睛,手指微动,靠向身边唯一凝聚最多的光源,于是她触碰到了光,像蚕丝一样柔软缠绕在她的指尖。她好像明白,该怎么做了。
于是光变成了丝线钻入指缝之中,将她的血肉层层包裹,像一张大网网住了血肉之上的虚白人影,人影开始融化,秦念惜的体温也逐渐回升,她终于不再往外吐冰。
远处的车灯一闪,秦念惜骤然感到身上一轻,她重新睁开了双眼,在站起来之前她听到了一道怨毒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你违背了承诺,冬日不再庇佑。”
秦念惜捡起手机,再抬头时,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好停在她的面前。打开手机,正好整点,一秒不差,然后就彻底没电关机了。
她拉上行李放入后备箱里,坐上车时,人行道上又响起了脚步声,看去却空无一人。
车子发动,脚步声也消失在阴影中。
秦念惜靠在座位上舒了一口气,随后从背包里翻出湿巾擦拭脸上手上的血,确认都已经擦干净后,接着给手机接上充电宝。
她的身体产生了一些变化,她应该早就知道的。不仅仅是身上那些印记的出现。
昨夜从五楼摔下去,除了痛之外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而是她受到的伤害都瞬间愈合了,包括刚刚被冰片割伤的嗓子,在那个东西离开她的身体后,愈合了。
秦念惜盯着自己的双手出神,然后摸出了小刀,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果不其然近乎瞬间就愈合了。
能怎样呢,她能怎样呢,寄生就寄生吧,反正获得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能力还能保住她性命,无所谓,活着不就行了。秦念惜自暴自弃地想。
车子停在了熟悉的小区门口,四周仍是茂密的丛林,依旧是无光的一晚,唯一的光源来自小区门口的保安亭。
狐面先生撑着黑伞站在门口前等待着,见到车辆停下,主动帮秦念惜打开车门,然后将黑伞递给她。
“拿好伞。”
“可是今天没有下雨啊?”秦念惜奇怪地问。
狐面先生没有解释,而是少见面色严肃地强硬要求,“拿上。”
秦念惜没有再问,老实拿上了伞跟在狐面先生的后面。
在看见狐面先生拉上她的行李时,再一次想出声,又被狐面先生的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或许是在她离开的两天里,小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吧,毕竟她连回个小区都这么曲折艰难。
很快秦念惜就知道小区发生了什么,一号楼到三号楼附近的围墙消失了,只剩下还在修复的墙根,狂风正从缺口不断吹进,极度不符常理的风。
在回十号楼的小路上,秦念惜还注意到,所有的草都枯萎了,只诡异的剩下鲜花还在艳丽地开放。
狐面先生一路亲自将她送到寝室门前,并告诉她:“十号楼已经接触封楼状态,一切如常,但管理员禁止离开宿舍楼,有任何需求可以打电话或者向白小姐求助,十号楼后厨长期归白小姐管理。”
“好的。”
长期管理后厨的还好不是厨师,谢谢白小姐,白小姐可比厨师好对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