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之间,他与这世上为数不多可以相信的人之间,存在着一道极宽的鸿沟。
意识到这一点,赫利俄斯久违地感受到了沮丧的情绪。
夜幕降临,门内门外是一样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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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花红在雀鸟叽喳中醒来,一睁眼,不容忽视的酸痛感立马从眼中袭来。昨晚太激动,哭了很久,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
眼睛肯定肿了,花红叹气,然后起身。悲伤已经发泄完了,生活还是要继续,她没有那么多专供伤春悲秋的时间。
换衣裳,梳头,她推门而出。
意外地,门口站着一堵“门神”,花红抬头,对上赫利俄斯幽幽的眸子,红肿的眼皮与青黑的眼底相遇。
她装没看见,低头,从他与门之间的空间钻出去。
花红现在还不想理他。
绕到蚕房照料一下蚕宝宝,她取了簸箕,准备到屋后桑林去给蚕宝宝摘些新鲜的口粮。
从蚕房出来的时候,她不经意地往自己房门口瞥一眼,赫利俄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直愣愣站在她房前,连坚持了好几天的“吸收太阳”能量的动作都放弃了。
算了,她管他干什么!花红飞快收回目光,准备出门。
“红红——”
“红红——”
从院墙外传来牛嫂子响亮的呼唤。
“你在家不?”
嗯?牛嫂子来做什么?花红顿了片刻,然后赶紧扯着嗓子回答:“在呢——嫂子你等一下,我给你开门——”
花红揉揉红肿发胀的眼,又整理了一下表情,这才放下簸箕,匆匆跑到门口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