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了听退后一步拉开距离，抬手将眼前几根发丝撩到耳后，又和方行安道了声谢，才扭头看向顾珩，“多谢顾总提醒。你们继续忙。”
说完了听也不再打扰，迈步离开。
等了听再回到包厢时，里面早已打成一片。吟诗作曲的有，一展歌喉的有，猜拳拼酒的也有。包厢里气氛热闹得不行。
难得这么放纵，加上明天还是周末，大伙这会儿都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像是要把往日工作堆积的愁苦全都发泄出来。
了听经过刚刚那么一遭，也忍不住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上半杯。
她并不常喝酒，但不论是刚刚与顾珩的巧遇，还是擦肩而过时绊倒的那一跤，都让她有些静不下心来。
本是想着出去透口气，结果没想到回来时思绪更重。
“了，你待会咋回？我看你喝了不少。”
聚会快结束时，沈妍站起身，将椅子上挂着的外套挂在手弯处，看向一旁低头看着手机的了听。
“我找个代驾就行。你快走吧。”
了听刚点开某软件下了个单，闻言抬头看她一眼，挥挥手。
了听惯不喜欢麻烦别人，沈妍也没再坚持，她最后嘱咐道：“那你自己小心点，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啊。”
“嗯。”
了听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拿上包出门。
刚迈出会所大门，夜晚微凉的风吹过，了听冷得一哆嗦。她身上一件单薄衬衫，这个天气白天穿正好，晚上就有些不够用。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不知道这会儿是不是代驾高峰期，刚下的订单也迟迟没人接单。
了听正准备回车上等，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豪车先停在她面前。
了听心下有了预感。
果然，后座半降的车窗下，顾珩俊朗面容出现在视野中。
“送你回去？”
顾珩前脚刚上车，后脚就看到在门口等着的了听。看她那样，多少猜到点缘由。
“不用。我等代驾。”
了听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
“上来吧。女孩子晚上不安全。”
顾珩看了听依旧没反应，轻笑道：“了听，我没那么小心眼。”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了听却反应过来，顾珩在说昨天她拒绝了联姻那事儿。他估计以为她还在尴尬中。
了听默了默，她倒也没以为他还记着仇。但再拒绝下去，就显得她度量小。
手机还是没有接单提示。
了听的视线在副驾处停留一瞬，但奈何是单向玻璃，并看不清里面座位。
犹豫片刻，了听不再扭捏，走上前，打开后座车门。
“水岸景阳，麻烦了。”
顾珩在了听上车后也没再继续搭话，大概是应酬累了，正闭目养神中。
了听摩挲着手里的手机，倚靠在座位上。眼神不知落在了哪处，就再也没移开过目光。
直到手机铃声在安静车厢内响起，了听敛眸。
顾珩睁眼，从一旁拿过手机，看到备注后并没有立刻接起。等铃声又响了一会，他才按下接通。
“什么事？”
顾珩语气有些不耐。
对面不知说了句什么，了听并没听清，但隐约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
顾珩似是抉择了一会，最后对着前面司机道：“先送我去复平，再送了小姐回去。”
复平，A市有名的高档小区。
据说治安条件很好，很多明星都住在这那一片。但外面也常年驻扎着一众狗仔。
没记错的话，上个月顾珩和蒋黎的恋情瓜，就是在小区门口被拍到的。
车钥匙被了听攥在手心。再松开时，手上白痕慢慢褪去。
那还是梦吗？了听第无数次问自己。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现实中的每一个人名都能对上。每一件事情也正如梦里预示的那样发展。
她甚至能从梦里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顾珩这次去复平的目的。
了听不愿深想。
就这样吧。
不管是不是梦，她都已经及时止损了。不是吗？
“临时有点事，了小姐见谅。”
顾珩还不忘和她说一声。
“没事。”
了听听见自己的回答。
等顾珩下车之后，司机掉了个头，在等红绿灯时，他问道：“方总助，是先送你还是先送那位小姐。”
复平离方总助家里更近，但考虑到后面是个眼生的女孩，司机还是多问了一嘴。
了听闻言看向前面后视镜。
副驾上那人面容在外面昏暗灯光下隐隐绰绰，让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