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辉被李济噎了一句,终于把自己飘上天的心情拉回了地面,若无其事地带着雀儿落座,顺便嘲笑李济:“以往这种不懂眼色的话都是卫桓来说,今日他不在,难为二皇子还要自己顶上了。”
李济全当没有听懂,只说:“小卫桓去边关吃苦,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在京中替他做点事了。”
“卫桓已经走了?”叶辉一惊,他回来之后就直接进了宫,京中的消息全是谢长留同他说的,谢长留没提这茬,他自然什么都不知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怎么走得这么急?”
叶辉看着谢长留问,免不得在责怪他怎么不说。
李济接过话来,“西南那边催得紧,我在金啸卫听说小卫桓刚回京,就又被赶出去了,连家都没来得及回。除了卫老爷子和他在金啸卫道别,其他在京的卫家人连面都没见上。”
年节将至,边关虽说被调回来些人,可这也和往年例常的调动相似,没有道理会这么急着往西南补人。
除非……
叶辉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李济安慰他说:“我回来前边关还是那副老样子,有西南王坐镇,狄虏那群小崽子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卫桓这么匆忙地走不一定是边关的问题。而且,若是西南有险,没道理我们都不知道,放宽心。”
叶辉点点头,示意自己听进去了,又问李渊:“皇上到底怎么回事?”
李渊观察他的神色,知道李济那番话收效甚微,叶辉心里仍旧是担心,所以开口的时候更加斟酌,以安慰为主:“病了一场,整个人精气神都变了。不过还在掌握之中,宫里乱不了,京中也乱不了,绝对不会拖西南的后腿。”
叶辉面上不动声色,好像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一样,又接着问:“之前那几封信有着落了吗?”
还没人答他的话,雀儿的手先覆到了他的手上,叶辉顺着望过去,只见雀儿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神情写满了担忧。
叶辉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虽然眼前的事情仍旧焦头烂额,可心里却轻松不少,他洒脱一笑,反手把雀儿的小手包在自己手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发生什么,他接着就是了。
“那个兰花印章来自哪里还不清楚,不过信上的内容译出来了,只是也没什么特别的线索,倒像是已经大事小情的报告。”
李渊隔着桌子给叶辉递了厚厚的一沓纸,叶辉抬手接过了,正打算松开了雀儿的手仔细看看,又有人推门进来了。
叶辉如今谁都不信,可今日晚宴是谢长留去安排的,他并未说过与宴名单,谁来谁不来他也不甚清楚。现在来了其他人,他便直接将那些信纸收了起来,看向来人,正是沈故。
沈故与他们也是许久未见了,此时见他,春风得意的样子比之前更甚,想来是近些日子沈家在世家之争中拔得头筹,他在其中获利良多。
沈故进了门一点都不见外,他先与李渊见礼,接着就拿起酒杯,冲着李济道:“想来这一定就是二皇子殿下了,二皇子英明神武,在下倾慕已久。”
当年李济从军远走西南,确实没有与京中众臣交游过,与卫家的人熟识算是一个意外,他与沈故此前从来没有见过面,沈故这一番客套可以说是守礼又热情。
可李济就是觉得沈故这一番话听得他浑身别扭,哪哪都不得意,又想这人看起来似乎与李渊、叶辉都颇为熟络,自己也不好给人家脸色看。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喝下了沈故的敬酒。
叶辉趁着他们推杯换盏,彼此客套,拉着雀儿吃东西。之前是用右手拉着雀儿的左手,不方便用筷子,他还特意换成了左手去拉,总之就是不愿意撒手。
那边客套完了,话题自然地就落到了叶辉身上。
沈故冲着叶辉敬酒:“世子恭喜啊,许久不见,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叶辉连眼皮都没掀回敬道:“哪比得上沈公子,春风得意,前途无量。”
沈故哈哈大笑,在叶辉那碰了软钉子也不在意,可见他是真的开心。
是呢,四大世家,王家已经是名存实亡,其他两家,一个是墙头草没有主见,一个是闭目塞听不管外事,沈故拿到了沈家的主事权。京城中的世家势力全部归于他手,谁会不开心呢。
如此权利在手,已经可以在世家中间横着走了,就算有人看他不顺眼,也都知道要低着头装鹌鹑。至于其他的东西,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李渊虽然是刚刚回京,可对京中事务还算了然于胸,自然知道沈故如此是为何。只是他看得远非沈故所比,自然也知道沈故如今并没有看上去这么得意。
好歹也还有些合作关系,免不得要提点一句,“如今我父皇病着,皇后早些年操劳伤了底子,太医都说她身体不好易过了病起,劝着她要好好休养。这侍疾的事,全由贵妃一手操办,这枕边风最是迷人,沈卿可别得意得太早。”
沈故是真的忘乎所以了,连说话都没了忌讳:“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