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鸢鸢没想到，德妃会对元牧辰这样说！
她对自己的儿子，真的妥协太多了。
说起来，的确是不管元牧辰在夜里多么性情，到了早间的时候，他一定会让自己喝下一碗避子汤的。
叶鸢鸢从前觉得，大概是身份的问题。
后来又认为，是他还没有正妃，不好让自己一个贵妾先怀了身孕。
此刻听到德妃听起，叶鸢鸢也有些奇怪：“是……因为王府还未有正妃的缘故吗？”
德妃却摇了摇头：“他同本宫说，若以你一个贵妾之身生了孩子，日后也只能是个庶子。他不想他和你的孩子，在辰王府反而无名无份。本宫听了，很惊讶。”
这话，竟是让叶鸢鸢的脑袋里忽而“轰”了一声。
所以元牧辰一直是这样子的想法？
她忽而很想要去见一见元牧辰，问他一声为什么呢？
看到叶鸢鸢的反应，德妃也笑了笑：“本宫从不知，自己的儿子竟是这么个心思。如同你也不知一样，对不对？”
是的。
叶鸢鸢本以为，她在元牧辰身边那么久，总也是有些了解元牧辰的。
如今方才知道，她是半点儿都不了解这个人！
他从未和自己说过的话，还有什么呢？
看叶鸢鸢竟红了眼眶，德妃也伸出手来拉住了叶鸢鸢的手，轻叹一声：“今日同你说这个，也只是因为你对本宫坦诚。本宫也想让你知道，辰儿真正的性子。你心里有个数，日后你和本宫就都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德妃的话说得有深意，叶鸢鸢却半点儿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直至耳边片刻轰鸣之后，德妃才道：“那个范蓉蓉的事情，你放心安排。有本宫在你身后，什么都不必害怕。”
叶鸢鸢懵然点头。
她们二人说了太久的话，皇后也已经注意到这里，喊了德妃去问剩下的秀女们。
德妃自然叫上了叶鸢鸢，宁亲王妃也护着叶鸢鸢，叫旁人不敢怠慢叶鸢鸢。
又是一日忙碌到了傍晚，秀女们散去的时候，叶鸢鸢站起身都觉得腿脚僵硬了起来。
起身的时候，德妃也走了过来，对叶鸢鸢使了个眼色：“范蓉蓉的名帖，本宫已拿出来了。安排到了储秀宫的东门，你若想见她就去那边。”
叶鸢鸢谢过了德妃，特意又在储秀宫喝了一盏茶，才慢悠悠地走向东门。
走过去的时候，她还不忘了低声对捧月吩咐：“你去找王爷，我与他说好了的。等会儿范蓉蓉若不愿随我回嘉王府，就叫他们跟上来，总能知道这个范蓉蓉想做什么。”
捧月应声而下。
叶鸢鸢走到东门，果然见着了范蓉蓉。
瞧她的画像的时候，叶鸢鸢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如今见着真人，方才发觉她模样的确不错。
是清丽可人的水仙花儿一般，而且瞧着是特意打扮过的。
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罗裙，头上的首饰虽不多，却是恰到好处。
她低着头靠在墙上，身后的丫鬟身上背着包裹，瞧着楚楚可怜的。
见叶鸢鸢走来，她眼神亮了亮，而后忙给叶鸢鸢行礼：“小女范蓉蓉，见过叶夫人。多谢叶夫人帮忙，才能让蓉蓉如愿以偿。”
入京的那一日，叶鸢鸢可没想过，自己还会有一天被旁人如此拜礼。
她虚扶了范蓉蓉一把：“倒是会说话的，起身吧，我不习惯受这样的礼数。今日是你出宫之日，倒是打扮了一番？我记得头一日见着你的时候，你模样平平，叫我都没记住。若当日你是这样打扮，我怎么可能记不住你这张脸呢？”
叶鸢鸢自是言外有意。
她也是女子，自然明白，一个女子在这种敏感的情况下都要打扮一番，是何等意思。
范蓉蓉意识到自己这般行为不对，忙解释：“入宫便知道，不该做那出头之人，所以当日不敢打扮。今日……既是要见叶夫人，也不好太过邋遢。”
这解释勉强能过。
叶鸢鸢点了点头，带着她一路出宫，也没有人敢拦着她们。
上了辰王府的马车之后，叶鸢鸢感觉到范蓉蓉明显坐立不安。
她淡淡道：“今日你不好回范府，省的引起旁人的注意。你既是为了嘉王，我便先带你去嘉王府如何？”
“啊？”
范蓉蓉有些局促地伸手死死攥住了包袱：“小女……如今这身份，去嘉王府怕不合时宜吧？”
“怕什么？”
叶鸢鸢抬眉一笑之间，便是风情万种：“今日我和辰王也会住在嘉王府，你住客厢房，没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你既是为了嘉王，才选择不伺候在皇上的身边，如今不是该想见嘉王吗？今日的打扮，难道不是为了见嘉王？”
如同叶鸢鸢所想，提起嘉王，范蓉蓉的表情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