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子抬眼看了一下叶鸢鸢,恭恭敬敬地对光王妃道:“奴才乃是八公主身边伺候的,公主怕是还在等奴才,请王妃容奴才先回去。”
八公主的刁蛮,光王妃也不敢招惹,忙挥手让他先行离去。
但面对叶鸢鸢,她仍旧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叶鸢鸢的腿脚都有些僵了,光王妃才上前:“来人啊,她不敬本王妃,将她给我抓住,掌嘴!”
头见第一面,便要树敌。
叶鸢鸢干脆自己站直了身体,眸色忽而凌厉起来:“我看谁敢?”
“哈!”
没想到叶鸢鸢这么厉害,光王妃上前一步,冷笑道:“一个小小舞娘,也敢对本王妃这般说话不成?”
“王妃娘娘!”
光王妃身边,自有想巴结着的丫鬟洁儿上前讨好:“不必娘娘生气,让奴婢来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贱货。娘娘只管坐在一边,看着就是!”
光王妃满意点头,洁儿上前,对着叶鸢鸢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手:“今日冲撞王妃娘娘,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而她的巴掌落下的一瞬,便被叶鸢鸢稳稳接住——
洁儿挣扎一番,没想到叶鸢鸢的力气这么大。
小小一只手,却箍得洁儿手腕生疼。
叶鸢鸢眼底淬冰:“你今儿打了我,便是要打辰王府的脸面。你口口声声说我下贱,自个儿不也是旁人的奴吗?巴结主子也不该拿我做筏子,咱们谁比谁高贵?”
“混账!”
洁儿涨红了脸,越发破口大骂:“贱蹄子敢动我?你在辰王府算是什么东西?宫中谁是贵人,你还分不清不成?谁要与你这下贱东西为伍啊?”
看自个儿的丫鬟要受欺负了,光王妃即刻站起身来愤然走向叶鸢鸢。
但不等她说话,她们身后,又传来八公主的声音:“咦?你今儿也进宫了啊?怎么不来找本宫,再陪本宫玩耍?”
看小莫子将八公主带过来,叶鸢鸢稍稍舒了一口气。
她松开洁儿,匆匆走向八公主,跪地求饶:“求殿下饶恕这口不择言的丫鬟,不要在年节动怒!”
光王妃和洁儿懵然站在原地,不知叶鸢鸢说什么。
八公主瞪了洁儿一眼,问叶鸢鸢:“她说了什么?”
叶鸢鸢一副不齿开口的样子,小声道:“她方才说……她不愿与奴婢为伍,觉得奴婢下贱。意思便是,那些与奴婢为伍之人都是下贱。意指辰王与公主您,自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听闻此言,八公主的脸色,很快黑沉下来。
宫里宫外,谁不是捧着她的?
她愤怒地看向洁儿:“你竟骂本宫和三王兄下贱?”
“奴婢不敢!”
洁儿知道八公主厉害,吓得连忙跪地磕头:“奴婢没有骂您啊!”
洁儿指了指叶鸢鸢:“你骂她那话,可不就是在骂本宫吗?她是三王兄的人,自也是在骂三王兄。你这丫鬟,该死!”
“公主!”看事态不妙,光王妃狠狠地瞪了一眼叶鸢鸢,而后哄着八公主,“是这个奴婢先冲撞了我,丫鬟气不过要教训她,可没有污蔑公主的意思。”
“本宫不管!”八公主跺了跺脚,绝不肯饶恕那丫鬟,“她不该说那话,也是二王嫂教导无方。”
小小的八公主,学着大人们说话的样子,也显出几分威严来:“但今日过年,父皇不叫我惹事。这样吧,就叫这个丫鬟掌嘴二十,本宫放她一马就是!”
洁儿吓得白了脸,八公主身边的嬷嬷却已经上前去教训她。
连光王妃都不敢再为洁儿说话,心中愤懑不已。
八公主则是忽而伸出手来拉着叶鸢鸢的手,走向一边。
她小大人一样,指摘叶鸢鸢的不是:“笨蛋!你被欺负了,去找三王兄来替你撑腰啊!”
叶鸢鸢愣了愣。
看她小小一个人儿,其实什么都懂,叶鸢鸢的心里反而柔软起来:“抱歉殿下,妾身不是故意要利用您的。”
八公主摆手,竟不在乎:“你有趣!过两日来我宫里,给我变戏法吧?”
叶鸢鸢这才注意到,八公主发髻间不起眼的角落里,还簪着她送的绒花呢!
看样子,这位八公主也不似外间传言的那么蛮横。
叶鸢鸢应下她,而后随她一起回到了礼殿之中。
片刻之后,皇上与皇后来了,一场盛大的宫宴,就此开席。
宫宴上,光王妃的身边没了那个丫鬟洁儿,想来是她的脸已不能见人。
大约是因为年节高兴,皇上和皇后虽见着她来了,也不曾多说什么。
依照往日的惯例,接了臣子们的朝拜,而后大家共饮。
酒过三巡,殿中才稍稍热络起来。
不知光王妃在光王耳边说了什么,他喝得微醺,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