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府后院。
“剑收!”
一把剑被柔光包围,听到指令后猛然调转方向,被人握回手中。
于春年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得手舞足蹈,“我又收回来了!”
“看来还不算太笨。”柳驿青面上勉为其难,“你的灵力方才被灌输到剑里,以后你就是这把剑的主人。”
“意思是我能给它取名字了?”
柳驿青抬眸,瞥了于春年一眼,意思很明显。
于春年想了想,“要不就唤它作——”
“当归。”
修竹镇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今早才停,可能是怕雨天运船出问题,码头直至明日才开张。
因此于春年和柳驿青还需要在修竹镇待最后一晚。
于春年打算去街上逛逛,不过不准备带上柳驿青,毕竟这几日来她一直在人家那里蹭吃蹭喝,也花了他不少银子。
瞧见雨停了,她兴奋地就要走出去,这时却被人箍住了手臂。
于春年回头,看见来人是柳驿青,不解问道:“怎么了?”
“好心提醒一句,”他盯着她,模样像在调侃,“记得带伞。”
还好于春年听劝,走到半路便开始下雨,但她路上发现不少地方张灯结彩,即便是这瓢泼大雨也阻挡不了工程的推进。
“大娘呀,这是在做什么?”
被于春年拦下的那位大娘指了指上面挂住的灯笼,道:“喏,今日可是彩灯节呀!”
彩灯节是修竹镇里的特色节日,百姓们都会在那日挂彩灯祈福扫除污秽,男二裴源就是在彩灯节那晚回来的。
裴源和樊梧桐都是江湖人,自小打通仙根修习剑法,只不过二人都不愿意被门派束缚,更想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机缘巧合下两人结识,一拍即合。
书上有说此次裴源是往南除水贼去了,后来的几十年里临水一带祸乱明显减少也是这个原因。
于春年加快了脚步,她要将这个消息带给该知道的人。
此时的码头。
放眼望去空荡荡,雨滴连成线重重砸在木板上,一女子被人救上了岸,浑身湿透,薄纱之下显出丰满匀称的身形,她双目紧闭,看样子已然晕了过去。
可就在下一秒,女子被人抱走,接着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行走时的颠簸让女子感到不适,她蹙眉挣扎。
“放……开我!”
“小娘子你且慢等,等哥哥带你去一个更安静的地方,到时候我再好好疼你,不会有旁人来打扰我们。”
“滚……你给我……滚开!”女子反抗不过他,说话都不觉带上呜咽哭腔。
他们远离了人群,眼下再无人能救她,她绝望吼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男子兔头麞脑,咧开他那满口黄牙痴痴笑着。
他着急地踢开门,进屋后将女子扔到地上。
“臭娘们!想杀了我你就来呀~”他摁住了女子的双手,凑近闻她的味道,“你想怎么杀我?”
女子眼眶通红,她一字一顿 ,“恶、心。”
男子气急败坏地扇了她一巴掌,“装什么贞洁烈妇!”
他将女子的衣衫强硬扯开。
“啊!——”
尖叫声粗犷。
眨眼间,男子的脖颈被死死掐住,他惊恐地瞪大瞳孔,恨不得把眼珠子挖掉。
只见原来的窈窕淑女竟眼流鲜血,眸色发紫,她的嘴巴越张越大,嘻嘻笑道:“哥哥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轮到我啦~”
*
五颜六色的彩灯串成一道道横穿过河流,街市上热火朝天,那里不只有放河灯许愿,还有小摊,游戏和比赛。
河中心放置了一个大擂台,擂台后立着许多根柱子,上边皆吊着一个花簇。
判官正站在擂台上,大声宣布着规则。
“来者只可发一箭,若能够一箭射掉所有花簇,便可拿走这红玉华。”
红玉华生于西北荒漠之地,千年才结一枚,是极含灵气之物,不过几百年前被江湖人挖走之后便不知所踪。
但于春年却可以断定这绝对就是那一枚,因为书是她写的。
判官刚说完就不少人跃跃欲试,但上去的人无一人能够一下就将全部花簇射中。
但其实柱子与花簇的位置被精心调过,任谁第一眼看过去必定以为这柱子是对齐的,连常年习武之人也未必清楚其中的蹊跷。
柱子较宽,可恰恰越宽就越难看出柱子是否对齐,而且花簇的位置也有偏差,这需要仔细观察才能够注意到,所以此人定要力度与位置都十分精准才可做到一击即中。
于春年虽知晓这个‘蹊跷’,也的确很想要红玉华,但她不会射箭啊,答案就摆在眼前她都抄不了。
那要不……告诉柳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