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
某次娱乐活动结束后,方翎突然拦住他,悄悄问他对她的同学感不感兴趣——那晚上她带了个自称是她同学的女生来,便是陆青黎,看着很纯很呆的小女生。
感兴趣?
呵!
她这样冒失,这样大胆。
许纹章终于正眼看了回方翎。
单拦住他,是觉得麻将桌上四个老板,就他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还是觉得她同学这个身份、模样,也就只能介绍给他这种级别的,而其他三个大佬她不敢自不量力上去拦着推销?
当时,嗯,许纹章心里转过几个念头后,都化作了一声冷嗤。
但是他很会装。
面上是风云不变,只不咸不淡可有可无地“嗯”了声——他已忘了当时为什么是这反应。
便是这声“嗯”,鼓励了方翎。
她含糊支吾着,开始絮说她的同学出身如何贫寒,学习如何刻苦,然而,绳子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眼见着她同学考进了好大学,可以改善一家人生活的时候,家庭遭逢巨变,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同学父亲逝世,母亲又病重,目下急需一笔巨款救急……话听到这儿,许纹章把手一压,他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他心里已经厌烦得连样子都不想装了。
但是,毕竟这个小圈子的人身价都还是要比一般人高得多,他不想就此交恶。且跟徐京几个大老板打牌次数多了后,他也知道了方翎真是蒋路的女朋友,谈婚论嫁的那种,而不能把她当做纨绔们的一般女伴、挂件看待。
所以,那时候他虽阻止了方翎絮叨下去,但是像一贯在人前那样,客客气气的笑了下,“我知道了,你把她叫这屋里来吧,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管了。”微抬下颌示意将人带进旁边这个雅间,打发了她走。
但其实,方翎离开去叫她同学的时候,他转身也走了。
这个社会,越是有钱人,越是年轻人,婚姻观,爱情观,价值观,越来越淡漠,越来越不值钱,越来越不受重视。
许纹章自诩自己看人很准,原来他还觉得多难得呢,蒋路跟方翎,在那个圈子里,真是堪称楷模的一对。
他入圈那么久,蒋路身边都没换过女人,而方翎,只除了暗中介绍她同学给他外——或许她是真想帮她同学——总之,相较其他纨绔身边的女伴而言,也是良家妇女的典范。
然而,今天这无意中一见,真有趣不是吗?这女人,别的地方强不强不知道,起码,玩装精倒是强项!
这个女人也真是有板眼儿呐,同个陌生男人女卫生间里乱搞,这么娴熟,可见红杏出了墙已不是一天两天,连他都看走眼了呢。
许纹章玩味儿地瞧着对面的女人。
这次可得仔细看着了。
真漂亮,瞧那绯红的脸蛋儿,轻咬着的红唇,和那湿润润的眼睛,别说,就这样子,又纯又欲,才勾人!
尤其她素来给他的印象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她此时风雅高级的打扮,再结合刚刚在女卫生间外头看到的那一幕……晓得她是骨子里风情得很呐,所以,尤物呀!
想得正失神,而对面那男人还在旁若无人地对方翎上下其手,忽的,许纹章听见那男人道:“等下,瞧这脸上还有我的爱~液呢,等我给你洗洗先。”
许纹章:“……”
顿时兴致全无。
就是,许纹章那样纨绔地想着方翎的时候,方翎哪里又知道他竟是这么想自己的呢?
也怪这许纹章也是个擅长装精的人物,他脑子里把人想得再下流,面儿上,绝对不会透露分毫!
许纹章被方翎迷住了,表面上他愣愣地看着她一时痴了的时候,方翎只在那儿尴尬到无地自容。
你道她为什么这个反应?怂啊。
别看方翎分手时候大气,进酒吧诱惑住了男生们也相当怡然自得,其实她就是擅长自欺欺人外加借酒壮胆。真正叫熟人看见她这样子,尤其是认识蒋路的熟人,对,就是蒋路,归根结底还是蒋路。初恋啊,她怎么能轻易忘记?只她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浑身僵硬的根源就是蒋路,反正总之,她本能地身体反应为僵硬,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只条件反射一般想到的是,糟了糟了,我打野食,叫认识蒋路的熟人看见了,他会不会去告诉蒋路……
许纹章的失神,在方翎眼里看来,只以为许纹章对自己有几分印象,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是因为他在努力回忆他哪里见过她,要把她的来历想起来。
于是,方翎撇开目光侧过脸去装作没看见许纹章,她极力做得泰然自若。
这时腰肢又给杜新玲抱住。
方翎几烦她,这回是狠了心,张开五爪就要朝她脸上用力拍去。
忽然一愣。
杜新玲剪的个板寸,头发染成了银灰色,戴着银闪闪的耳钉……方翎忽然就福至心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