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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1 / 2)

走廊上的消毒水味一刻不停地刺激着我的神经。

墙壁上的花纹开始旋转了,我看得头晕,低下头拽着脖子上的项链把玩,我重复着按压的动作,感受尖锐的金属带来掌心凹陷的刺痛。

不锈钢的椅子有点凉,这里的设施看着比分院的新很多,椅子没有磨损的痕迹,环境也更加干净整洁,如果说分院陈旧的设施带给人的是腐朽与衰败的气息,那么新建了几栋大楼的总院就是夺走人生气的冰冷严肃,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受,明明普遍印象里医院是带来新生的希望之地。

隔壁穿橘色衣服的女生戴着耳机,和我一样坐在这里等着,她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十八九岁?她吃什么药?

她也是患者吧……我的目光从她的橘黄色耳机往上移,她背后的墙上贴着任职医师的信息,我找到了我熟悉的那个名字——钟一任,一个戴眼镜的老先生,负责我的治疗,头发有些花白,照片上看着比本人精神一百倍,干这行真不容易,对比本人,照片上的他看起来像被摧残的老了十倍一样,本来就一大把年纪了……照片下面是关于他的介绍:昌江市第三医院精神心理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主任……

因为总部要翻新维修,精神科转移到了分部,现在装修结束,钟一任要返回医院总部工作,而我不想换新的治疗医师,便跟着他回到了总部,照旧每半个月来一次。

今天是照旧的治疗日,半个月份额的药吃完了,一会要下去领后半个月的份额。

我不着边际的注视着这里的一切,没有多余的表情,沉默得一如既往。

还没读完简介,身旁的木制房门“吱呀”一声从内往外打开了,里面的声音模糊地传了出来:“……好的,麻烦医生了。”伴随着小声吸鼻子的声音,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为了不让我察觉,或者想要掩盖些什么,带上房门时她趁机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我善解人意地没有问她是不是哭了,尽管答案显而易见,但我还是很给面子。

我单肩背着书包站起身,和她一起往楼下走,从书包里摸出一张纸巾递过去:“他跟你说什么了?”

这女人是我妈,一个看起来软弱的,努力想坚强的母亲。

面对我她总是束手无策,无论是言语还是病情。

她接过纸巾捏在手里并不看我:“没什么啊,还不是和之前一样的。”她低下头逃避着我的视线又生硬地转移着话题,“你饿了吧,早上没吃饭,拿了药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我没有接话,沉默地下楼,踩着楼道的阶梯一阶一阶往下走,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思绪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散,想象着从窗户坠落而亡的景象,血肉横飞,暗红色的血液会以我为中心朝四周蔓延,骨骼也许会断裂然后从手肘处刺穿……

我们之间早已形成无言的默契,她的谎言我不予追究,以沉默应对,她以之为我的默认,这样一个另类的台阶悬空着卡住了,不让任何人得以脱身,却又在平和的假象里各自安好。

付完帐我把药丢进书包里和她一起走出医院的大门,早晨气温上升,天空碧蓝,万里无云,一个常规意义上的好天气,市井带着倦容与朝气苏醒,忙碌的人群从此刻开始疲惫的新的一天。

高悬于天空的太阳降下刺眼的阳光,阳光像猎刃,要把我穿透,彻彻底底得到疗愈,要把我变透明,要一切无处遁形。

于是我低下头避开太阳威严的审视,沿着我为自己制定的规则前进,避开砖瓦之间的缝隙,每一步都踩在奇怪的落点上。

我妈的声音再次打断了我的走神。

“一会儿你自己回学校哈,我还要上班。”她叮嘱我路上小心点,发表着千篇一律的告别致辞。

我点了点头,依旧沉默,没有吭声,像个哑巴。

目送她上车走后我没回学校,我不想回去,学校像一座巨大的囚笼,让我喘不过气。

我漫无目的地穿梭于大街小巷,百无聊赖地打量这段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道。

这段路地势不算平坦,常有上坡下坡和不知道会通向哪里的阶梯,往往走过一段陌生的道路,出现在眼前的又会是另一处熟悉的街景。

路过楼道间的楼梯时,我跟随本能走了过去,我不着边际地又开始胡思乱想。

花城,真不愧对昌江市的别名,街边的树木一年四季常有鲜花盛开,茂盛的树冠上浓密的花朵长盛不衰,长风一起散落的花瓣就连了天,描绘出风的形状,赏心悦目的,大片大片的粉色扑进眼底,世界像上帝打翻的颜料盘,我心情好了不少。

一团浆糊的思绪从不想回学校变成了有小猫诶好可爱……

阶梯旁边的楼房间隙窜出来一只圆润的大橘,毛色很亮,圆滚滚的,一看就没少接受邻里的投喂,像个大鸡腿。

大鸡腿的移动路线和我一致,都要下楼梯。

我追寻小猫跑过的身影,低头时金属扶手反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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