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师父人在家,天助我也。即使这个决定让师父知道了会更生气。果不其然,师父把大门锁上了,隐蔽的小门只有师父师娘和我知道,但那都是杂物,又有几个大水缸,我没办法用。我走路走得也很小心,尽量让聂府的人觉得我呆在我自己的房间里。
小棠也走了,师娘也去了北平,珊姐姐早已远嫁走,师哥师父一直忙自己的事情,我感觉自己特别孤独,无助。虽然师父给我道了那天的不是,但是我依旧很难受,身上的痛我永远记得。师父那天的样子我永远历历在目。
我想靳雨,想得不得了。
我决定要出门,师父发现了就发现吧。我现在一刻也等不了。我看着紧闭的大门,越来越难受,我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逃出去的理由和时机。
回头了,放弃了。
突然一个踉跄。我差点摔倒,什么东西?我一看,这破干草都开始欺负我了?人真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会塞牙……
干草?我一扭头,看到了那一米多高的干草块。很结实。
这不是我小时候的绝招吗?
我环顾了四周,确认无人,踩了一脚上去,感觉可以承住我,便全部踩了上去。
我再踮起一些脚,勉勉强强可以看到外面。
我凭借着小时候的肌肉记忆尝试翻出去。
没成功,这比小时候难多了。但我一直在努力,就当我好像听到了李管家的声音后,猛得一下翻了过去,差点直直的摔下去。
脚戳了一下,有些疼。
而且脚腕有一点扭了。没事,无伤大雅。
我躲这,藏那。一点一点地挪到了学堂,但我没法进去,我向里面张望,没看到靳雨,有些失望。距离学堂放学的时间还有好长一段路时间,我打算等一下。我站在平常的那个路口。心想师父肯定不会来到这一片区域。
看着前方的路,我好似看到了陆家的车,看到了王叔过来接小棠的样子。
果然,人并不会因为他人的离去而过度悲伤,真正悲伤的,莫过于在自己的生活中重新看到他们的影子。我又转过头去看我来时路,小棠会挽着我的胳膊,我们有说有笑地一起走来。
不争气地我又流了几滴眼泪。
我用胳膊抹了一把脸,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因为心里有点发慌,我往回走。
下次再见靳雨吧。
可是又好不容易出来的,一步三回头。心里又开始发酸,嗓子有些哽咽。
我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踢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踢了他好远。我抬头看向天空,天好久没这么蓝了。云朵时而聚时而散,聚时如白羊相拥,散时又如菊花绽放。
我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拎着一袋小金鱼开心地冲他爸爸说:“爸爸,好可爱。”
“师父,这是什么?”已经沉封了多年的记忆一下涌上我的心头。
“是水渠。”
“为什么要有水渠。”
“让院子变得更好看呀,你说,好不好看?”
“我觉得里面放一点小鱼会更好看。”
“不可以呀,晴诗。放小鱼的话没人照顾,它们会死掉的。”
“不会死,我会照顾的!“
“晴诗听话。”
……
“哇!真的放上了小金鱼,谢谢师父!”
“你要和宋妈一起照顾听到了吗?”
“嗯!我一定好好照顾。”
“晴诗!你干什么呢?”
“我只是想摸一摸它们呀....”
“你刚才差点掉下去知道吗!到时会感冒的,你看看,袖子都湿了。”
到头来也都是宋妈照顾的。嗨,我就知道从小我就不靠谱。我记得我当时还特别怕师父说我呢,但又仔细想想,这好像是我印象中最早挨的一次师父的骂。
坏师父,打小我就怕他。
一会儿我回去师父不会已经在家了吧...不会的,他刚出门。那如果宋妈他们发现我出去了怎么办?没事,只要师父不知道就行。他们不会告状的,要不师父也会说他们的。
快走到聂府了。
“兄弟,就是她吧。”
“什么?算了,大街上人这么多,肯定不是在说我。”
“对!抓过来。”我承认我慌了一下,扭头看去,几个男人正向我走来为什么向我走来?
“唔!”一个男人直接捂住了我的嘴,几个人拖住了我往巷口深处走去,我开始害怕了。什么人?我被捂得喘不过气,就在我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把我松开了。
“你们是谁!”我喊,我看着周围四五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害怕极了,也慌了神。
“小姑娘,受人之拖呀,谁叫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什么?你们找错人了!快放开我。”我开始后悔偷偷跑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