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针对谁。”
“……好,甚好。”周舒瑾酒醒了大半,“你也到屋子里去喝点小酒暖和暖和。”
贺昭并未推辞,跟着他进去。
侍从替他们温酒。
贺昭伸手拦住。
侍从放下酒壶,鞠了一礼,退出房外。
贺昭替周舒瑾把盏:“唉。周公子不过一时兴起,却为此大费周折。”
周舒瑾:“我意与你相守,怎能轻慢。”
“你喝醉了。”
“酒醉壮人胆而已。你打碎我骰子,将我的馈赠打翻在地,又送来好多舞女,真让人悲愤交加。那些舞女我至今不知如何处置,遣散也不是,留下也不是,真让人为难。”周舒瑾喝了一杯。
贺昭沉思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事,只笑了笑不作答。
周舒瑾:“你为何发笑?”
“我笑公子自欺欺人反误以为真。”贺昭说,“往日在你府上,你我并无往来,是我擅自求来《仕女图》才得以一见。而后你又执意将枕风十里封给十三,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撼动你的决定。你知我资金不足,知我漂泊无依,行动之间多有戏耍。手下将士得你默许才如此嚣张跋扈——若不是那晚深谈,我何至于此。你并不是非我不可,何必要求我孜孜以求?世上爱公子者甚众。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前程,本是过客,以礼相待即可,公子何必考验我。我本劣根,毫无长处。”
周舒瑾伤心不已:“先生不愿就罢了,何必自轻自贱!”
贺昭将药箱一层层打开,拿出里面一把极精美的贝扇赠给他:“公子儒雅,适用此扇。”
周舒瑾接过扇子,簌簌落下泪来:“先生,江末亮可转述我当日的话——”
“不过戏言,何必当真。周公子惯以美言迷惑人心。”贺昭说。
周舒瑾:“我一向好玩乐,今日自食苦果。”
贺昭:“期间必不少与你真心相待之人,公子也可以观言察色、以言惑之,于我不灵,千千万万个人,岂愁无人疼爱。”
贺昭大笑,起身离去。
周舒瑾心灰意冷,如陷亘古长夜,好几日并无出行。
唯有分盘当天,他整装出席替十三安顿好大小事宜。
煜儿先天不足,在分盘前夕突发心脏恶疾无法出席。
新人一辈里十三的位分最高,其次是贺昭。两人分别占据江南枕风十里、赤漠鱼泉绿洲。
中原安庆、宿迁、海晏也分封了新人,以弥补殉职旧人之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