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打开这个,是时候我便会过来拿玉牌。”说罢,他把一个烟弹交给芜生,又抬起手,遮着脸往门口出去。
芜颜拿着竹筒子,就这眼看着芜生的背影越走越远,正准备掉头回去,谁知看见了玲儿和其他的宫女都赶着跑过来。
“快去追那个男人,好啊,我还说怎么每日起的这么早,原来是和相好的约会,我看你就是个不安分的。”玲儿忙叫人去追那道男人的身影,这边开始数落芜颜,身后还有慢慢赶过来的陈嬷嬷。
男人没追到,那宫女便跑了回来:“我没追到,但是看他的衣服,好似不是宫里的下人。”
陈嬷嬷看了一眼玲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把我叫过来做什么?”
玲儿这会有话说了,推搡着芜颜,又扯着她的衣服到中间去,厉声说道:“陈嬷嬷,就是她,私会宫里的男人,还说每日这么早起又帮我们洗衣服又是打水的,我看她分明是借着这个幌子,私会男人才是真。”
“大家都看到了,你们说是不是。”玲儿可不怕,这里都是她的证人。
众宫女都回道:“是啊,我们也看到了。”
陈嬷嬷半信半疑,若是长得这个模样,还能私会男人,她有些不信。但总归大家都看到了,于是便拿着教尺,质问道:“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芜颜摇了摇头说:“不是的,那是我阿弟。”
“你阿弟?那你说你阿弟是宫里面做什么的?”
芜颜说不出来,低头不说话,结果大家都以为她是心虚了,无话可说。
陈嬷嬷便当场对着其他宫女,一边抽打着一边说道:“你们这些小姑娘也是,切莫在宫里面做了有失体统规矩的,也不要想着去搭上哪个主子,奉劝一句,还是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的活,不然就像她一样,还算轻的。”
说罢,下手的动作更重了,只因为芜颜一直站着,也不动,正以为她力气打轻了,却不知道芜颜咬着的嘴唇,已经出了血。
“行了,你倒是个皮糙肉厚的,再自己下去领十个板子把,若有下次,就不是轻罚了。”陈嬷嬷收了教尺,便也走了。
玲儿嗤笑一声,芜颜嘴角流下鲜血,突然抬头盯着玲儿,玲儿觉得被看的有些不舒服,便转身走了。
只剩下阿梅,拉过芜颜,把她的衣服拉上,才看见手臂上全都是渗了血的伤痕,还有许多旧伤,斑驳地交错,令人心惊。
“很丑,别看了,我要去刑房领罚了。”芜颜收回目光,笑了笑,拉下了衣服。
阿梅知道她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丑陋,于是便说道:“芜颜,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熏香了吗?对了,我衣服也洗完了,我陪你一起去刑房吧。”
“嗯。”她已然痛到有些无力说话。她常年都和猪住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有香味,不是臭便算作好了。
次日,被打的重且没有药膏的芜颜,意料中地发起了烧。
“今日怎么不见芜颜?”大宫女收了一早的衣服,就是没有见到芜颜,便去问和芜颜住在一起的宫女。
“快去瞧瞧,怕不是偷懒呢!”玲儿甚至有些期盼地说道。
大宫女回了一句:“真是好心喂了狗。”这个叫玲儿的宫女,倒是个会挑事的主,芜颜每日帮她们打水,现在倒好,反着诬陷她偷懒了。
大宫女是比宫女更高一级的,玲儿不敢驳回,待到大宫女去到房里,摸上还在被子里的芜颜时,才发现她原来是发热了。
这一日,大宫女去太医馆那处求来了药,好不容易给芜颜喂下了,结果见到她身上的伤又起脓水了,跟着阿梅一起上了药,照顾了半日,到晚上的时候,她才退了热。
待她醒来,看到阿梅和大宫女都在床上望着她的时候,她终于脆弱了一次,像个小女孩一样,抱着两人哭了许久,怎么说也抽泣着停不下来,两人只能帮她顺过气来。
大家只以为她是疼哭的,却不知道她是梦到自己死了,她害怕自己孤零零的死去。可等到她梦醒看见仍有人关心着她,她便再也忍不住地哭。
她也是有人挂念着的,她们都不会嫌弃她模样丑,也不会说她傻。
她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