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盯了好一会儿,才把他放在自己身上沉重的手臂拿开。
随着意识的苏醒,身上各处的酸麻刺痛也苏醒了过来,霍筠栀望向自己几乎被泡肿的红晕,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恼怒地剜了齐遂好几眼。
这畜生趁着她昨夜动弹不得,一个劲地研究她胸口那两颗痣……她实在想说这么喜欢痣,你大可以去寻些江湖道士在自己身上也点几颗,只是那些话都被撞成了破碎的呜咽。
勉强地倒了一杯茶水,冰凉的水缓解了干燥得可以冒烟的嗓子,霍筠栀喝了一杯尤不觉够,又倒了一杯,到最后几乎快把一整壶都喝完了。
身后猝不及防伸过来两条刚劲有力的臂膀,将她整个人环在其中,齐遂懒洋洋笑道:“栀栀妹妹如何渴成这样,把所有的茶水都给喝光了,嗯?”
他俊朗的面容遽然在眼前放大,高挺的鼻梁抵着霍筠栀,扬着唇就吻了上来,攫取着皓齿朱唇里仅剩的水分,呼吸声和心跳声相互交缠,猛烈地跳动着。
霍筠栀意情迷乱地被抱起,险些分不清哪道心跳声是她的,哪道又是齐遂的,甚至下意识地有所回应,只她方伸出舌尖,齐遂却停了下来,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你不要我去死了?”
昏沉的大脑陡然间变得清醒,霍筠栀盯着他看,神色逐渐冷淡下来,推开他落下来的时候还精准地踩了一下他的脚背。
齐遂啧了一声:“栀栀妹妹好狠的心呐,一夜夫妻百日恩,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一夜夫君的?”
“你算我哪门子的夫君?”霍筠栀嗤道,“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她的目光倏然落在齐遂的右腿上,拧眉道:“你能走?!”
她又惊又疑,提督大人齐遂右腿有异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选官员时还被不少人弹劾过,说他身体有异,如何能撑起大任?
她虽不在官场,从茶馆里激烈的抗议中也可以知道众人的不满,齐遂既然能够行走,为何要装成不良于行的模样,徒惹非议?
齐遂轻轻笑着在霍筠栀面前走了两步,道:“只是用内力吊着罢了,一会儿就累了。”
行走时那右腿果然僵直无比。
齐遂自然而然地在床榻上坐了下来,扬声叫了水,门外的侍卫应声而退,霍筠栀连忙钻上床,试图用被衾盖住自己的身体,却被齐遂大手一捞坐到了他的怀里,他一手攥住浑圆,一手往门的方向弹了一下,门吱呀一声动了一下。
霍筠栀登时不敢再动弹,整个人紧紧地被齐遂面对面抱在怀里,用被衾裹着头,生怕被进来送水的人看见。
她一直没听见声音,也不敢掀开被子,目光只能看向面前虎体猿臂、身形峻拔的男子胴体,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伤痕,有的已经成了淡粉色,但有的像蜈蚣一样狰狞可怖,贯穿在腰侧,足以显示出当时的伤势之严重。
与这些伤痕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胸口的两朵茱萸,未曾受到一点儿侵害,是艳丽而饱满的绯色。
眼下圆嘟嘟的翘了起来,近在咫尺。
霍筠栀撇开脸蛋,不再去观察,心中想着外头如何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是送壶水,怎么要这么久呢。
她等了又等,忍了又忍,终于憋不住扬起身甩开被子,门上却哐当一声,三个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桶走了进来,霍筠栀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钻了回去,头顶上传来齐遂爽朗的笑意,连胸腔都在震动。
原来齐遂叫的水是净身水,而不是茶水,怪不得要这样一段时间。
霍筠栀若有所思地想,齐遂的头伸在外头,看得见有没有人来,想来中途那声门动的声音也是他搞的鬼。
“栀栀妹妹,要一起沐浴吗?”齐遂友善地问。
“不要。”霍筠栀当即拒绝,齐遂点点头,道:“好吧,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既然栀栀妹妹这样想同我沐浴,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
他抄手绕过霍筠栀的膝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