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辰身上白衬衫解开两颗纽扣，露出平滑锁骨，似柔弱林黛玉倒在地面。
不能走的日子他腿上的肌肉开始萎缩，被黑西裤包裹显得无比修长。
电动轮椅翻转，寂静空气放大车轮转动的细微声响。
“出去！”
妘苘冷眼看他，“别迟到。”
门轻轻关上，顾离辰双手握拳，狠狠捶在地面。
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被人看见，偏偏是被她看见……
瓷砖上似乎出现新花纹，他慢慢挪动身体靠近轮椅。费力把轮椅摆正，手臂撑着身体爬上去。
好不容易坐好，额头细汗聚成小颗汗珠滑到眉毛，藏在淡眉间静止不动。
卫生间传出冲水声，妘苘站在门口，手中拿着黑色领带。
车祸毁了顾离辰的双腿，意味着他会大小便失禁，穿着成人纸尿裤或者躺在床上解决生理问题。
毁灭性打击让他差点自杀，好在通过治疗基本能自理了。
即便不能，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有人看见他失态的样子。
妘苘无法预见以后，如果激将法没用，顾离辰大概还会杀了她。
她反倒希望能这样结束荒谬的一切。
顾离辰开着电动轮椅从卫生间出来，衣服干净整洁，仿佛从未摔倒过。
妘苘蹲在他面前，帮他系上衬衫顶端的纽扣。
“别碰我！”
顾离辰顿时炸毛，张牙舞爪反抗，不想看见她的脸。
妘苘收紧领带勒住他脖子，瞬间制服不听话的人。
重新帮他整理衣领，漂亮指尖拂过领带，“你父亲的。”
顾离辰通红的脸恢复成病态白色，低头注视她，看不懂她的眼神。
不是嘲讽，令他在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