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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师父却突然把她叫住,温声问她:“阿梨,你小时候那个坠子,这回要带着吗?”
云梨一怔,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锁骨间门的位置。
那也是颗小玉梨,却比她手腕上的精致不少。
师父替她取名云梨,也是因为那个小坠子。在那之前,没人叫她阿梨。
云梨喉间门微哽,干咽了一口,笑眯眯地摇了摇脑袋:“不了哦,以后吧。”
等小丫头裹成团子,却依旧利落的小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云清笑说:“看来,还不到时候啊。”
师父笑眯眯地答非所问:“孩子们都长大了啊。”
云清偏头看她,唇角弧度忍不住又往上提了提:“只有师姐一直没变。”
其实要论辈分,云清叫她一声师父也极其妥帖。毕竟,她也是师姐捡到的孩子。可师姐偏偏像个顽童,等她会说话时便同她说:“我徒儿许多,师妹倒从未有过,你就叫我一声师姐吧。”
于是她的辈分,就硬生生压了云歌云梨两个小姑娘一头。
只是这么多年,师姐银发鹤颜,似乎总是这副模样。大概是……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样貌便看不出多大变化了吧。
“你倒是变了。”师姐听罢,突然同她说。
云清一愣。
师姐永远是那副笑眯眯看不清眼神的样子,温温吞吞地补充道:“变得比以前更好看了哦。”
云清:“……”
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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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梨下了山,手机终于有了信号。
她初送云歌下山的时候,顺便把手机带了下来,开机把今天晚上的火车票买了。
那天,她回了不少人的消息,不过没回池宴的。
因为池宴没再给她发过呀。
她想了好久,用她毕生所学,精心编织了一条拜年短信给他送去了祝福,一直等到来接云歌的车开走,她都没收到池宴的回信。
山上不能充电,手机也不能塞干电池,云梨只好省着那点电量,带着些微莫名落寞地关机回了山上。
结果这会儿开机,她和池宴的聊天内容,依旧停留在她文采斐然的拜年短信上。
“哎。”云梨忍不住小小叹了口气,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一手拎着行李,准备踏下山路的最后一层台阶。
手上却蓦地一轻,耳边懒洋洋的沉声一念:“看路。”
云梨猛地一愣,歘地抬头。
眸中落进人影时,唇角不受控地弯起来,甜声惊讶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池宴扬了扬眉:“出差。”
瘦削下颌动了动,嗓音倦怠,“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