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二少爷您别松手!我爸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夏锦程压根抵不过池宴的力道,只能拽着夏于珉的腰带连声求他,又急又怕,都快哭了。可池宴就跟没听到似的。
几名保安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刚救上来的人又要他去死!又被池宴满身压抑的暴戾掣住,唯恐殃及池鱼,根本不敢贸然上前。
“哥哥。”一个乖软温柔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叫他。
池宴僵硬地一顿,压着夏于珉往外的力道停住。
衬衣衣角被人轻轻拉了下,余光里是她莹白干净,指腹却带着薄茧的指尖。
池宴胸腔微微起伏,有些机械地偏头,垂睫瞥过去。
云梨仰脸看着他,扯着他衣角的指尖没松开,一手却抬起,指指自己的唇角,对他说:“你这儿破了,疼吗?”
池宴怔忡,也不知道这句话哪个字戳到了他胸腔里的软肉,混沌戾气像被划开一道口子,终于有了外泄的出口。
喉结狠狠滚了下,池宴盯着她,下意识把手里的人提上来了一点。
云梨也跟着咽了一口,给了另一边的夏锦程一个眼神。夏锦程赶紧把夏于珉拖回来,保安们也跟上来帮忙。
“……”池宴轻轻咬了咬后槽牙。
无端有种……明知道她目的并不那么单纯,却还是有了“就这么着吧,随便吧”的愚蠢念头。
手里空了,池宴薄唇轻掀,大拇指抵着唇角擦了下。
能感觉到疼,是自己的血。也就没再去管它。
楼下的保安也带着三名警察匆匆赶来。
其实来得已经很快,只是没想到现场已经解决。
在天台的保安立刻和警察说明了大致情况。
其中一个看着特年轻的,走来问云梨:“曾小姐,你现在能联系上曾乐志吗?”
“联系不上,”云梨老实道,“因为我不姓曾,我姓云。”
“嗯?”年轻警察一懵,其余人也是一愣。
只有池宴听到这人的声音,微顿了下,又慢条斯理地转过身。
“……”
“……?”年轻警察更懵了,顿了会儿,又眨了眨眼,“嚯!小池爷!”
池宴睨他:“……好好说话。”
林湛笑,握拳,捶了下他肩,低声道:“阿宴,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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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警察带人下楼。
这事儿还比较严重,都得带回去做笔录。
“别开车了。”林湛挡了池宴一下,下意识看了云梨一眼,说,“坐我们警车去吧。”
池宴唇线抿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侧颊的肌肉线条却绷了下。
“嗯。”他垂眼,很淡地说。
回警局的一路上,池宴都没说话。
车厢里气压有点儿低,林湛在后视镜里看着没在阴影里的池宴,开始头脑风暴。
他林湛,作为池宴当年的下铺,作为池宴的好哥们儿,当然得帮兄弟在女朋友面前支棱起伟岸形象。
于是在大家下车后,林湛到云梨跟前实事求是道:“妹妹我跟你说,我们宴哥当年在人安,那可是神一样的存在……”
池宴倏地一顿,递过去一个不凉不热的眼神。
林湛周身一凛,闭了嘴。
“……”他怎么就给忘了,现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特不好意思地“嘶”了声,林湛挠挠后脑勺,打起哈哈:“哈,妹妹啊,来来来,看见那个漂亮警察小姐姐没?让她带你做笔录哈。”
“哦哦好。”云梨听得没头没脑,懵懵地往他指的方向去了。
只是半道没忍住,摸出了手机。
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浏览器搜索框,输入:人安,是哪个大学的缩写。
云梨一怔。
那是在帝都的警校。
怪不得哦。池宴能有这样的身手。
她从小练的,更侧重于术,一招一式是要讲究身形美感和观赏性的。而池宴今天卸她力的那招,明显更侧重攻击性和实用性。
可晏城是D省省会,经济和科技都很发达,她听师姐说过,当地人,其实很少会想要考去其他城市。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大概也明白池家在晏城的分量。当年师姐考大学填志愿,她陪着一起研究过,晏城当地也有很好的警官学院。所以……哥哥为什么会考人安呢?
又为什么,如今从事的,是和所学毫无关系的工作……
“小妹妹,身份证给我一下。”警察姐姐的话把她拉回神。
“哦哦好。”云梨赶紧按照警察姐姐的要求配合起来。
几名当事人的笔录是分开做的。
守在消防通道通往天台口的保安也告诉民警,当时云梨跑过来问他曾乐志有没有女性晚辈,听说有个侄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