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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了,两个人留下来,唯一多的是一种叫人情绪低沉的沉默。
“果然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你陆小鸡竟然也会挽留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跟着另一个男人跑了。”
带着新奇语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破了陆小凤此刻有点低沉的心绪。
陆小凤抬起头看向出声的人,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笑道:“你这个猴精怎么还没走?”
“我要是走了,怎么看这出好戏。”司空摘星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有些好奇问:“那位扶姑娘就是你在客栈里面除了我之外要找的人?”
陆小凤突然沉默了,这本来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在着火的客栈里面不顾自己的安全找司空摘星和找扶双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可他就是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就在这沉默的一会儿,司空摘星的眼神已经变了,坐姿也正经的一些,他已感觉到自己面对的似乎是一件需要认真对待的事情。
而在司空摘星这种反应之中,陆小凤感到了一种奇妙的情绪,他的视线一转,看见了花满楼。
花满楼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为什么在她要走的时候花满楼一言不发呢?
司空摘星的眼神已经变得古怪起来了,他哼笑一声,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水,灌了一口之后,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也不管两个人了。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花满楼突然转过头问。
陆小凤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看着你?”
花满楼笑着摇摇头:“因为我很了解你。”
“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你在想,我为什么明知道她要去一个危险的地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陆小凤没否认,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花满楼是不是会读心术,为什么他每每说一些话总是能切中他的心。
司空摘星手中喝完水的杯子轻轻一转,花满楼也喜欢那个扶姑娘?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花满楼缓缓道:“一个人若是真的想走,旁人说什么也是留不住的,更何况她已经很关心我们了,我们要是再说什么,反倒会让她为难。”
“可是你就不怕她遇到危险?”陆小凤急问道。
“你担心她,难道你之后不会找她吗?”花满楼的眼睛虽然没有光,但是当他正对着一个人的时候,他看不见的眼睛比任何人都能洞穿人心,尤其是陆小凤的心。
“我会去找她。”
陆小凤一下子竟然哑住了,花满楼接下来的话会叫他更无言以对。
“在客栈里,你发现我很喜欢扶姑娘,你心里就盘算了个主意,你要做一个好朋友……有些事你想的明白,却故意问我,有些事明明需要问别人的想法,你却自己就下了决定。”
“你觉得被做决定的人会不会生气?”
花满楼笑了一下,语气有些无奈:“陆小凤,你是个好朋友,也是个混蛋。”
陆小凤听着,已感到一种窘迫和羞愧,他扪心自问,想让人留下来,到底是担心多一些还是……他想把人凑一对,又具体做什么呢?每每他忍不住凑上去,反倒像是个……
想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晃了晃脑袋,笑道:“可花满楼你不是混蛋,也不是谁都像你这么了解我,日后我必定什么大事小事都要问问你,省得犯了糊涂。”
然后又咳嗽一声,“现在你这个好朋友就和我这个混蛋想想接下来怎么应付那个杀手组织的首领吧。”
花满楼点了点头,那一茬就算过去了。
旁听的司空摘星想对他俩翻白眼,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就……这两人可真是一对“好朋友”,都显得他多余了,早知道就早走了。
他有一大段听得云里雾里,勉强理解的一点吧,要不是他知道陆小凤的原则,他都以为陆小凤决定带着他的好朋友花满楼一起去挖人家黑衣服的墙角,挖完了之后再考虑这个墙角是谁的,没挖出来之前就两个人一起,谁也别丢下谁。
……
扶双拉着一点红一直走,似乎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一直走,没有尽头的走。
终于她停了下来,她转过头,她认真的问他:“我让你生气了吗?”
一点红没有生气,他现在几乎有点不知所措,他像是个笨拙的木头做的人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绷紧嘴唇,不吭一声。他是拿着剑的那个人,但真正致命的是她。
“我让你难过了吗?”她又问,她的神情带着一点点茫然,眼中划过歉意。
一点红几乎是艰涩的回了两个字:“……没有。”
扶双知道一点红在说谎,他实在是太不擅长说谎了,一个难过的人说自己没有难过,他在生气,他应该生气的,毕竟她骗了他。
她一向对他那么好,有点太好了,所以只要有一点点不好,反倒是那么明显,那么严重,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