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状态不稳,受到攻击!」
「警告!寄生锚点昏迷,原因不明。启动自动防卫程序,即刻送入深层睡眠!」
——
这里是哪里?捂着剧痛的额头,杨豫恍惚着站起身,四下环顾这里。
光线在这里是畅通无阻的。
熙熙攘攘挤在一起的工位间,只有玻璃堪堪阻挡住人们的视线,有的甚至连玻璃也没有。
杨豫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在玻璃看见自己的形象。裁剪得当的西装西裤,平整的衬衫领带,非常典型的职场着装,英姿飒爽——如果不是额头上包了一层厚重的纱布的话。
一个打扮精致的职场女士包着这个纱布,会显得有些好笑,起码在这里是的。她看见玻璃外有不少人都悄悄投来打量的目光。
杨豫捂着脑袋,默不作声地重新坐下,继续观察。
注重隐私的人会在办公桌上堆起各种高大的装饰,好让自己的一举一动不那么透明,但也有的人完全不在乎,桌上空空荡荡。
打量一圈门外劳作的人们,杨豫的目光精准地透过层层叠叠的摆件装饰,从叶子的缝隙后找到了那个身影。
她不自觉地被这个身影吸引。
他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袖子是挽起的,松弛地靠在桌上和同事闲聊。举止间无意勾勒出肌肉的线条,身姿流畅且挺拔。
非要形容的话,像一只轻盈的羽毛笔。
杨豫这么想着,无意间和对方对上视线。
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她,她还是有些慌忙地移开目光。
他是谁?心中的悸动难以忽视,杨豫茫然地在记忆里搜寻这个身影。
但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她忍不住又向对方投入目光,企图找到些许线索。
他是……她想起来了,是邻居。
“嗯?”他注意到了异常的视线,半坐在桌上的身体微微一动,身体随着头倾侧过来,若有所思地看向一个方向。
即使视线中只能看见其他同事的盆景,但他还是精准地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身影,藏在背后专注地翻阅文件。
熟悉的视线感和记忆中一双灰厌色双眸对应,漂亮,冷淡,又专注。
虽然每每总是在他发现时避开,但他确信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怎么了?”和他聊天的同事见他走神,疑惑地询问。
他俊秀的五官上扬起羞涩的笑容,欲盖祢彰地用双指虚虚盖住,摸着嘴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没什么。”
他们聊天结束,盆栽和叶片重新遮挡住他的身影。
杨豫第一次觉得这些装饰物有些烦人,故作冷漠地收回目光,咖啡的雾气升腾而起,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她在记忆里努力挖掘着对方的身影。
她记得……他们住的很近,阳台几乎挨在一起。有时候她在阳台上吹风,他会拿着他侍弄的那些花花草草和她打招呼。
他们隔着一扇窗和阳台栏杆,气氛却融洽地好像在同一家咖啡馆工作。
她还记得……杨豫忽然面色一紧,僵硬地看向眼前的桌面。
桌上文件堆积如山,她的桌面总是整齐又繁琐,透露出她的井井有条和不喜他人关注的习性。
而此刻,正中央正摆着一份新制成的合同,依然签好字,显然是正准备寄给客户。
这个客户……是她从对方手里抢来的。
脑海中那个羽毛笔一般笔挺俊俏的身影陡然破碎,她攥紧了合同。
怎么办?她问自己。
还能怎么办,继续工作。这个客户在圈子里名声很好,和他打好关系,日后她独自离开家族单干就不会太艰难。
情感和理智在脑中交织,杨豫作出决定,松开合同重新将其抚平,艰难地将其收好放入信封。
当她沉浸在工作中的时候,这片区域会自成一个小小的空间,时间总是在这流逝的很快。她有太多的事情想做,也就有太多的事情要忙,等她合上电脑时,窗户外已然日暮。
计算着心中的进度表,她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舒展身体,身体弯曲,肩颈被手部的动作牵引,背部舒适地绷紧又放松,她转了转手腕,端起最后一点咖啡一饮而尽,嘴里发出轻微的叹息声。
睁开眼,一双灰褐色的眼睛正对着她。
!杨豫吓了一跳,慌忙将电脑盖上。
“开,门。”
他笑意盈盈地比了个口型,随后敲响玻璃门。
绷着一张冷淡的脸打开玻璃门,杨豫抱着胸看他,脑海中思绪杂乱。
“你怎么来了?”
他怎么会来,来找她算帐吗?
抢了他的客户,杨豫罕见的有些愧疚,虽然已经无法还给人家了,但她依然琢磨着能不能补偿一二。
“忙完了?”他领口依旧敞开着,似乎还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