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细腻又绵长,两人分开时都有些气喘,连杯子都险些没拿稳。
杨豫先回过神,玻璃杯里的酒液轻轻一晃,又抿了一口,微微偏过的头给了他一个谴责的眼神。
“你小心点,一会酒一地。”
像是心有不服,又像是要抢占她的注意力。对方凑上前,用手握住她托着酒杯的手腕,带着她一起举起,稳稳地置于半空。
“洒就洒了。”
他另一只手还抱着她的腰,这下自己倒是动弹不得了。杨豫顺嘴又亲了一口对方,将酒杯留在对方手里,自己乘机钻出去。
“那你自己拿着吧。”
“……过分。”
看着对方怨念的神情,杨豫笑了一声。
“好了,好了。下次不用等我,自己吃了?”她拉着他来到餐桌上,绕到后方搂住他的脖子,头轻轻贴在颈窝处磨蹭,“忙完这个项目我绝对闲下来,到时候就去你说的那个什么……”
“西北。”
对,西北。眨了眨眼,她将包随手放下,来到他面前,面对面地贴着对方的额头。
瞧这闷闷不乐的模样。
杨豫憋下涌到嘴边的笑意,一双清亮有力地双目不再布满寒霜和不耐,反而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们双目对视,鼻尖微触,呼吸代替亲吻交织在一起。
“这次决不食言,乖?”
感受着对方抗拒的肢体语言一点一点软化,她松了口气,紧紧抱住对方,借着微醺,她的手不安分地在对方躯体上滑动——
滋!!红绿灯前,卡在超速边缘的汽车堪堪停下!
驾驶座上的精英女性有着成熟得体的气质,此刻却涨红着一张脸靠在驾驶座后背上,胸口不停上下起伏,脸上的神情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样丰富多变,一会愤怒,一会屈辱的。
“你确定昨天那个梦……是缠在我身上的那什么鬼搞得?”
「是的……昨天您又忽然昏迷,应该是被拉入幻境了,我见您身体体征平缓,就暂时先观察——」
“下次直接叫醒我。”
杨豫冷冷地打断对方,她单手掩盖住自己的面色,手指紧紧地抓握住方向盘握把。
大脑还在不受控制地不断回忆,像是食髓知味般回忆那场温存,那些暧昧又流连的场景让她掌心用力,几乎要把方向盘徒手拆下来!
“真是……”她嘴唇翕动着,似乎有一句无声的谩骂被啐出口。
冷静,冷静……杨豫狠狠地大口呼吸着,强行逼迫大脑切断关于这个梦的记忆,若无其事地继续开着车。
镜子中映照出她的脸。时间只在她脸上留下了沉稳深不可测的气质,却未留下什么皱纹。
此刻她那张运筹帷幄的脸上不复淡定,一双严峭的剑眉间眉心皱起,眼尾突兀地红肿,通红的颜色从耳根弥漫到脖颈。
为数不多的理智正在批判自己,杨豫闭着眼调整了一下镜面,直至余光再也看不见自己才肯罢休。
她开始从这两个奇怪的梦境中抽离出信息,梦中的主角褪去,显露出的是背景板中熟悉的布局。
杨豫终于记起这个公寓楼来,她所有住所中最小的一个。
她将车子停在公司楼下,一边揉着耳垂缓解情绪,一边继续追忆着那个时候。
父亲和养母长姐相继死亡后,杨豫远走他乡,另起炉灶,借着人格魅力和出色的眼光瞄准了新产业,一面用仅有的资金对其大力投资,另一面悄然织起自己的人脉网。
细细在记忆中翻找一遍后,没有任何一个记忆中的身影能对应的上。那时候确实每天都忙到很晚,但她不记得自己和谁……如此亲密过。
杨豫心中警惕着,将这些虚构的情节视为厉鬼的陷阱。
她熄火下车,方才的一点霞红还挂在耳垂上。但神情已经重新恢复成冷淡矜贵的模样,波澜不惊的,似乎没有被昨晚的梦境所影响。
但走着走着,她坚定不移地脚步犹豫地驻足停顿,还是给李秘书发了条消息,“我在C市是不是有栋房子?”
公司发展稳定后,她隐约记得买下过一些零碎的房产以供平日出差使用……只是不一定是记忆中那栋了。发展期间,公司数次有过资金周转不开的时刻,关于房产的买卖交易也不少。
“是的老板。”
“……我当年住过的那个还在吗?”
杨豫的问题在李秘书看来十分奇怪,何况当时她还没入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了半天才慢悠悠地答道,“不在了,您好像送客户了。您问这个做什么?”
她也说不清是怎么了,心底有些烦躁,只好冷着脸,步履生风地走进公司。
“就是问问,没事。”
——
股东里那些三瓜两枣根本不是杨豫的对手,她死期将至,没耐心和这些家伙打太极磨时间,下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