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为万生宗夺个魁首。
一行人练了两三个时辰,将至午时却发现少了一人,少的居然是尹岁芷。
尹岁芷曾经也算得上万生宗内刻苦修炼数一数二的,现如今是西天出太阳——难得一见。
“你不觉得奇怪吗?”陈望边熬药边悄声向黎花辞发问,“小师妹好像换了一个人,虽然脾气还是那样,但修行的态度翻天覆地变化了。”
“还不是喝你那毒药喝的。”黎花辞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那药就算是毒药也不会有这种效果吧。”陈望扶额陷入沉思。
黎花辞满脸写着我怎么知道五个字。
若当真是这样,大典可以不用比了,直接给各宗门弟子一人一口毒药,他们都懒得修行了,理所应当也懒得参赛,这魁首可就是他自己了。
想到如此,陈望忍不住笑。
见鬼了,一个摆烂不想练剑,一个说着说着开始傻乐,黎花辞感到万生宗未来岌岌可危。
最后都快日落了,尹岁芷也没有出现,黎花辞出于担心便来了她院前。院门紧闭,似乎一日都不曾打开过,她在院外眺望几眼,大声呼喊着。
“师姐。”少女轻掩开门,门缝里她穿着单薄,仅披了件白色长袍,唇无血色。
“阿霁,你怎么睡了许久?”
黎花辞搀扶过少女,示意她进屋。
二人行至屋内,尹岁芷接过黎花辞方倒满的温茶。
“昨日陪韩漪去了百剑阁一趟。”声音飘浮,气息奄奄,尹岁芷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觉察不对,黎花辞抓过尹岁芷的手腕,微微一翻,少女的脉搏上青筋凸起,迭杂靡靡淡紫。
尹岁芷急忙用另一只手压住手腕,眼神慌乱垂下。
“毒又犯了,你怎么不同我说?”
贪官案揪出尹家庄的真面目,尹庄主被宣判流放南漠,南漠魔气弥漫,有去无回,他临行前认为事情一切皆是尹岁芷挑起,用巫蛊一术诅咒了尹岁芷。
他诅咒她一旦拿起银竹剑便中诛心之毒,毒起三日,夜半时心会似万针刺穿,他还诅咒她每逢父母忌日,她必会吐血不止,直至缺血晕倒,最后他诅咒她一辈子必会因苍生而死,不得其所,不得善终。
莫过于是天大的笑话,尹岁芷因血缘饶了他一命,他却把因果强加于她,更不管不顾她是自己亲孙女而进行卑劣的诅咒,巫蛊之术只能进行三个诅咒,他却将全部的诅咒都施在了她身上。
巫蛊一术起于北江,咒起乃一生,与被诅咒者相殒,无化解之法。
陈望尝试过多种解药,诛心之毒都无法解清,所以他们帮尹岁芷把剑收了起来。
看到角落里斜靠墙面的银剑,黎花辞明白了些什么,她开口说道,“你若是想明白了,我便帮你还回去。”
“我自己去还,多谢师姐的好意。”
少年时心境自与现如今大相径庭,尹岁芷受诅咒后不解,她不明白能有人能左右她握剑的权利,更何况那人有着丑陋至极的嘴脸,其实更多的是不信。
她有着一股傲劲,所以她时常将银竹剑翻出,于室内轻挥剑柄,可每次都以痛至昏厥告终,银竹剑真正未归还的原因是她自己无法与自己和解。
现在她看透了,有些事有些人会是一生中的坎,如果一直纠结于如何迈过这道坎,那可能一辈子都走不下去,所以不走这道有坎的路不就行了。
“好,那我帮你把它装进盒子里。”
“只可惜我与它无缘,它会遇到更好的持剑人的。”少女的目光落在黎花辞手中的剑上,千言万语终归化作一句祈愿,她不是一个好的持剑人,唯愿它遇见世间待它最好的持剑人。
——呜呜呜呜
寒梅哭得声嘶力竭,若不是那烦人老头的咒,现在陪伴少女的就是它了。
——别哭了,一个男孩子有什么好哭的。
从昨晚延至今时,整整快哭了一日了,穗梦被吵得脑仁疼。
——你不懂,她是我见过最好的持剑人。
寒梅哽咽片刻,接着大哭起来。
——我当然知道她是顶好的持剑人,要不然她能是我的持剑人嘛~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穗梦暗戳戳补刀。
——我恨你。
寒梅气得止住了哭泣,一声不吭。
——不哭了?
……
——真不哭了?
穗梦看热闹不嫌事大。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