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玥踟躇不敢前,好奇心促使她跟上去,但理智告诉她应该趁现在正是混乱之际去找别室的位置。
她转身避开人群绕到宋予怀的房间,琢磨着进去的办法,贸然闯入肯定是不行的,得找个合适的理由。
“江姑娘。”
背后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江之玥看到青衣手中拿一块令牌。
“青衣大人。”江之玥向他虐行一礼。
青衣一身劲装,剑眉显得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竖着高马尾一副干练的模样。
青衣道:“属下奉公子之令前来保护姑娘。”
实际上,宋予怀看见白慕卿和慕容肆一同前来,有很强的危机感,尤其是慕容肆对江之玥的态度,所以派青衣来盯着江之玥,以防他们二人见面。
而青衣看准了这个好时机,尝试着试探宋予怀:“若属下一直跟着江姑娘,而江姑娘本就不怎么走动,属下等同去是去监视她,她恐会觉得待在屋子里更加烦闷。”
宋予怀一听觉得确实如此:“罢了,你可以陪着她在院子里四处散散心,只要不出院子随她去哪玩。”
他觉得既然把江之玥当做未婚妻,就不能对她有诸多限制,否则二人之间生出的罅隙会越来越大,于是把自己的令牌给了青衣。
青衣眼看目的达成便不再予宋予怀周旋,赶紧来找江之玥。
江之玥看见青衣带来的腰牌顿时心神会领,在心中暗自赞叹青衣的洞察力与随机应变的能力,难怪他能在丞相府中潜伏多年不被察觉,如今更是做上了侍卫张。
“那行吧,你随我到处走走,我成日待在屋子里也着实无聊。”
青衣随江之玥象征性地看了几处景致。
宋予怀此人尤爱竹子,他自诩“梅兰竹菊”四君子中唯独“竹”与他心性相符,能屈能伸,将来必成大事。所以他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品种的竹子。
青衣就为江之玥解说各种竹子的由来,二人一路向宋予怀的寝殿靠近。
白慕卿的突然到访打的宋明措手不及,他派人赶紧准备招待客人。
全府上下忙的不可开交。
白慕卿直接叫人去禀报,宋明正坐在正厅里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茶,这几天操心宋予清的事头发都摆了几根。
这会白慕卿来了,他也没什么心思算计那么多,脸上爬满了皱纹,沧桑感绕在那双深邃的眼中。
“少师大人快请坐吧。”
先前宋明还以为只有白慕卿一人,结果看见他身旁的慕容肆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个头顶两个大,心想这个小祖宗怎么也来了。
旁的皇子,不论庶子还是嫡子都在忙着争夺皇位,在皇帝面前卖力地表现。他倒好,成日乱晃一点远志都没有。
然慕容肆却不是这么想的,要是自己去争皇位,除非前面十几个皇兄都死光了才能轮到自己,有那力气勾心斗角,不如省省力过得逍遥自在。未来不论是哪位皇兄坐上了皇位好好对自己,这简直是两全其美的事!
旁人笑他看不懂,他笑旁人看不穿。
宋明揉了揉太阳穴,长吁一口气,起身给慕容肆行礼;“小殿下。”
慕容肆摇摇手中的扇子道;“不必多礼。听闻丞相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请节哀。”他说着安慰的话,语气里却一点也听不出来。
这样的话反而更令人生气,让别人觉得他就是来看笑话的。
不过慕容肆确实是来看笑话的,他早就看宋明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平日张牙舞爪,这不果然遭报应了。所以他又厚着脸皮跟着来了。
白慕卿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像极了他平日里的作风,明知故问道;“大人,宋二公子到底是怎么了?”
宋明也是只老狐狸,怕白慕卿给他下套。他怀疑过白慕卿因为问仙楼的事杀予清报复他,但是白慕卿自己在那场刺杀中也获利颇多,没理由再杀予清。
他也想过不如就此将予清的死推在他的身上,正好能揭露他暗中建问仙楼收集情报的罪行,简直一箭双雕,就像是谁事先替他规划好的。
可惜,他派人顺迹查寻时找不到任何直接证据予清是死在少师府的,反倒是尸体放在菜市里几天都无人问津。
现在这件事已经闹大了,想要封锁消息也不易。再怎么说予清也是他丞相的儿子,却死的这么窝囊,带丢他宋明的脸面。
“犬子遭奸人杀害。至今……至今没有找到凶手。”宋明痛苦地闭上了眼,颓废地摊在椅子上。
白慕卿眉目紧缩道;“我与丞相大人那日在问仙楼里弄出了点误会,便请了二公子到我府上叙旧。说来,也有我的错,若不是我执意要请他,他也不会……”
他说的话尽显自责之意,却对那天的刺杀只字不提,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般。
接着又是想到什么说道;“想来宋二公子也是个孝顺之人,听闻大人病了当天就要回去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