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小子勾搭走吧!
刚刚二人挨得近,衣袍相叠,一送一递的若是给了小件的礼物,也不是没有可能。
背着他们偷偷亲自送礼,无耻小人!竖子!
林寻知道这份礼物是什么,蔺玉是特来告诉她,绝对不会一侍二主,在皇上不知道她女扮男装的身份之前,她-永远是长公主的人。
这份礼物是让人欢喜的。
天色渐晚,宴席逐渐散去。及笄礼后,林寻正式搬到公主府,圣人对她及笄礼上出现的“意外”心存愧疚,赏赐长公主以后无论何时何地皆可进宫的殊荣。
立功的公子月则得了许多金银赏赐,依旧成为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
而至于潘家,按当朝律法“杀人者诛,籍家及其妻氏”即潘富不日斩首,没收家产归官府,妻子也要罚为官府的奴隶。
齐家涉及贪污受贿贩卖禁品者,斩。其他人罚为官府奴隶,家产收归官府。
对此公子风、公子花皆是沉默对待,这件事到头来很难说没有圣人的手笔。他们更关心的是长公主有没有参与进去,手握实权的公主和圣人喜爱的公主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林寻疲惫的回到公主府,半瘫半靠在忍冬身上由着前面的长青打着灯笼带路。
“殿下,这就到了。”忍冬扶着走进屋子,“殿下小心。”进了屋子,林寻摊在床上向着她们摆摆手,身上被灌了铅似的沉重。
任由忍冬将她扶起,褪去深衣钗冠,换上另一套清爽的衣服。她像只慵懒的猫儿,直到忍冬惊呼桌子上多了一个雕花檀木盒子才缓缓睁开眼。
盒子打开,里面锦布打底,放着一双黑曜石耳坠。黑曜石多是边关之地所特有的,是谁送的已经不言而喻。
除了姬懿别无二人,林寻一怔挑起坠子有些呼吸紧促,脑中有个荒谬的想法,快马加鞭冒着被圣人知道多疑多想的风险回都城,莫不是只为了给她及笄礼送个礼物。
念头一起,像是被烫着了又立马将坠子扔回木盒,“好生收着,放回去吧。”
忍冬瞧着林寻的神色,默不作声的收起来。
*
郑家是世家里的大家,而郑妃又是郑家所出,无论如何都要替身为世家一派的潘富求情。当晚便跪在圣人殿外求情。
如今冬日夜间如同冰窖,别说跪一晚跪上一个时辰就发风寒高烧不止。郑妃跪到发热晕过去才被抬回寝宫,还被陛下寻了个由头禁足。
这宫里都是瞧着陛下的喜恶行事,郑妃娘娘触着霉头惹了不喜,连宫里的下人们都怠慢了不少。
身边的小丫鬟给郑妃端来膳食,只是些寡淡的清粥和小菜,“娘娘,您这一倒咱们顺德宫什么牛鬼心思的人都跑出来了。”
郑妃搅和搅和碗里的粥,“留着吧,不见得是中宫的那位,没准儿是陛下的人呢。”
小丫鬟不懂,陛下怎么可能时时留意着后宫女人的争斗,若留意了又怎么会不知道皇后对自家娘娘明里暗里的打压。
“皇后是一个聪明的”郑妃暗下眸子,“陛下年少时曾娶过正妻,是世家女,才情样貌皆是顶顶。当时世家给了陛下多大的帮助。后来帮不到了,这正妻诞下大皇子公子风的第二年,就生病猝死。往后两年陛下念妻情深,倒是得了情深的好名声。第三年娶了现在的张氏为正妻。”
“咱们陛下是否是一个情种,这宫里女人都心知肚明,皇后也只不过为了她儿子继续和陛下虚与委蛇。”
郑妃捂着帕子控制不住的咳嗽,眼中闪过一丝泪花,但马上眨眨眼收了回去。
“娘娘,陛下既然不喜,您为何还要去替潘家说情。”
“陛下已经对出身世家的我不喜,若我不说情,那些观望的世家就会放弃我的孩儿,到时候我的孩儿会更惨。”郑妃摸了摸发热的脸颊,放下粥。
忧虑过重,已经没有食欲,过些时候再吃吧。
站起身示意丫鬟过来扶她,半响,小丫鬟没动。郑妃不满的看过去,小丫鬟咧嘴一笑,“娘娘,那为什么不给三皇子找个外援呢?比如,长公主殿下。”
郑妃身形一踉跄,用手撑住桌子,心中掀起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