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昏睡了几天,所以直至午夜,无忧还是不觉得困倦。
萧测是惯她惯了的,她不想睡,他也劝不动,只是陪着她坐着。后半夜院子里气温骤降,夜深霜重,他不放心无忧在外面受凉,才好说歹说的将人劝回了屋内。
宫女们点燃蜡烛,两个人静静的对坐者。
“阿策平日会做些什么吗?”
“也没什么要紧事要做,不过就是处理政事,闲暇时间陪陪你。”
“那你经常一个人独处吗?”
“做太子时是的,父皇还在,不舍得我操劳,做了皇帝可就没有这样独处的时间了。”
“先皇待阿策真好,我很羡慕阿策有这样的慈父。”无忧的眼底流出些许落寞。
萧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宽慰她,“无忧的亲人也很爱无忧,忧忧不论何时都有这世上最好的爱。”
“阿策是在夸自己吗?你说你爱我,又说我有世上最好的爱,不是在夸自己?”
萧策不知如何应答,羞红一张脸。
无忧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萧策红着脸,还想说什么,便被无忧打断
“那你一直坐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不觉得无聊吗?”
萧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又开心于她的关心,又担心她觉得无聊。
“忧忧跟我呆在一起觉得无聊吗。”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能一动不动却不觉得无聊呢?你都看了我一晚上了。”
萧策害羞的笑了笑,“我在看着你,不是什么都不做。这对我来说就是很重要很快乐的事。”
无忧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油嘴滑舌。”
萧策并不反驳,含笑望着她,“忧忧想干点什么吗?”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我们从前经常做什么?”
萧测明显愣了一下,从前?
“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从小肯定有很多事情可以一起做。”
萧策的嘴角动了动,挤出一个并不十分好看的笑容,很是勉强。
无忧注意到了他的不自然,也并未多想,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我们一同跟随太师学习,论古今人物,讨论国家大事。闲下来的时候,会一起散,一起喝酒。你喜欢宫外,我们会一起出宫,一起看戏,只要待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开心的。”
“太师?”
萧策自知失言,但现在要瞒也瞒不住,只得硬着头皮说,“宋怀慎是我们的老师,自小便教授我们两个功课。”
“太师既是我们的老师,那我想学从前的东西,正好跟着老师学习。”
萧策立马警惕起来,“不可。老师身体不好,不可过操,我并不忙,你的课业我可以教授。”
“身为一国之主,天下臣民全在你一人之身,怎么会不忙?”
“我可以用闲暇的时间来教你。”
“那你不是会很累吗?”
“你是在关心我吗?”
“你是我的未婚夫,我自然是关心你的。就让太师来授课吧,好不好?”
萧策还是担心,但总归是松了口:“可以让太师教,但是要我们成婚之后再请太师。你大病初愈不宜过分操劳,好不好?”
“阿策,明天就宣太师觐见可好。”
“好好好,都听你的,我明天宣太师进宫。”萧策看她闹小性子,只能事事依着。
无忧开心起来,“那你先教我。”
“好,我教你下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