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将杜如画推了出去,接着传来一声尖叫。
侍人循着叫声赶来,控制住疯狗,但杜如画被咬了右手整个人也摔进了灌木里,滚金边的莲纹留仙裙又脏又乱,发簪东倒西歪,失望又难过的看着自己母亲。
远远的看了眼后温迟春便知道她伤的不重但是要修养一段时间,收回目光便顺着丫鬟指的路去找秦蝉玉。
温迟春想要再次感叹一下别苑的规模,她走了许久没有看见人,路倒是越走越偏了,原先还可以零零星星的看见几个人但最后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林木阴翳她背后有些凉意,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呜咽的声音,温迟春汗毛登时立起。
她小心的掩住身形步步靠近,入目的画面让她瞠目,贝齿无意识的咬住下唇,又探出头看了眼。
只见巨大的松树后有一对相拥在一起的女子,一个稍微高一点一个矮一些,然后她们脑袋忽然凑近嘴唇蓦地贴在一起,并带着不堪入耳的声音钻入温迟春的脑中。
还……还可以这样吗?
长发掩住她发红发烫的耳朵,伴着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嘭嘭心跳声。
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今日秦蝉玉与她相处的情形。
这样绝对不行!
“啊!”不知从哪来的一只手从她背后轻拍了一下,惊得温迟春连忙回头,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害怕被发现一样。
“阿蝉!?你,你怎么在这里?”温迟春有些心虚,趁着空隙回头看了眼,发现已经没有人了这才放下心。
秦蝉玉顺着温迟春飘过去的视线疑惑了凑过去看了眼,发现并没有东西,“怎么了?”
“没,没什么。”温迟春干笑着,不留痕迹的稍稍退后了一些。
却没有留心秦蝉玉因为她的远离而晦暗不明的面色。
想要拉着温迟春的手收回,“等了你许久没有看见你回来,所以我来这里找你,那现在我们走吧。”
“据说别院还有异植园,有着天南海北见所未见过的花草树木,咱们去看看吧。”
秦蝉玉看着温迟春兀自走在跟前的背影,不紧不慢的缀在身后,似乎像在与自己较劲始终让自己的影子将温迟春整个裹住。
夜幕悄然侵来,别院盏盏灯火依次亮起,昏黄烛火与夜色中绰绰人影相融。
远处戏台子上已经咿咿呀呀的传来唱戏婉转的啼唱,余音缭绕不绝。
晚间的吃食是被放置在苑里的各个休憩亭廊里,随时有侍人换下被贵女夫人们动过的吃食。
温迟春玩得尽兴,但是却在高兴之后有着怅然的悲伤,不愧是朱门酒肉丰腴,连猫狗也养得膘肥体壮。
夜露逐渐变重,贵女夫人们都依次回安排好的厢房休息。
温迟春与秦蝉玉的厢房是相邻的两间。
“那个,我到了。”连看都没有看秦蝉玉,温迟春急急忙忙的进厢房,阖起房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温迟春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墙试图听出一些动静,但是隔壁很安静像是没有住人一般。
自从不慎发现那两名抱在一起的贵女后,温迟春和秦蝉玉待在一起怎么待怎么觉得怪异。
躺在床上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她一闭眼脑中就像走马灯一样一直是那两名贵女抱在一起后亲吻。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不得已念起了心经,不愧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她念着念着已是睡意模糊昏昏欲睡了。
“笃笃——笃”温迟春已经要与周公打起招呼了,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
“是我。”是秦蝉玉,登时温迟春昏昏的睡意散得一干二净。
透过门缝漏出一张粉嫩的小脸,脸上带着努力掩盖却没有掩盖住的一丝警惕,“阿蝉你来干什么,是有什么要事吗?”
却见秦蝉玉垂下眼帘,声音带着委屈,“我的床塌了,睡不了了。”
小公主极美的脸上带着小心翼翼,偷摸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这一刻,温迟春的负罪感攀爬到了巅峰,小公主这么可怜兮兮的,她还揣测她居心不良,她真的该一头跳进湖里清洗清洗她被污染的心。
“我帮你去叫人吧。”温迟春提出办法。
“我喊过了,可能是夜深都睡着了。”秦蝉玉摇头巴巴的望着秦蝉玉,“还是说阿春嫌弃我,不愿收留我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