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根本挡不住那喷涌而出的炙热鲜血。
望着他不甘心的倒在血泊中,扶苏则很平静。
匈奴的血是红的,不是黑的。他记得年幼时曾听昌平君说起过,说是匈奴非人哉,他们的血都是黑的,现在看来也不是如此。他们既然是人,那为何尽做些畜生事?
“你……你是何人?”
“楚留香!”
扶苏纵身一跃,骑着骏马迅速离开。听到这名字,饶是这些不怕死的玄鸟卫也都懵了。这世间,真的有楚留香不成?
等他逃走后,屠睢方才敕令卫卒翻看尸体,防止有人装死。这些也是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也会害怕。有的人为了活命,便会在战场上装死。这样的人,屠睢见的多了。
“你们所有人都听着!”
“今日恶盗楚贼率人袭杀匈奴太子冒顿,吾等死战杀敌三百余。匈奴冒顿遭楚贼所杀,吾等死战也未能阻止。楚贼轻功了得,得手后一步百丈,远遁而去!”
“唯!”
所有人同时颔首点头。
他们若想继续在秦国混,那就按照屠睢的说法去做。这么搞他们还能得到封赏,若是敢泄密的话,那基本上就凉了。连带着他们的三族,都会被坑杀!
因为这不光是屠睢的意思,更是皇帝的意思!
……
……
两日后,秦始皇雷霆震怒。
令天下大索十日,捉拿楚贼!
凡谈论楚留香者,一律笞刑三十!
是的,诏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杵,这真不带夸张的。整个咸阳都因此闹得是人心惶惶。
卫尉屠睢保护不周,笞刑八十,罚轶半年!
其余人等一律重罚!
当然,这其实就是做做样子而已。相干大臣也都知道,只是走个过场。所谓重罚不过是将他们除去宦籍,转个头的功夫又秘密提拔上来。人还是这票人,连名字都没换。只要造成种假象,这样其实就足够了。
不光如此,有些人甚至还升职升爵。就说玄鸟卫他们可是直接效力于皇帝的,只会听命于皇帝的差遣。他们是否官复原职,有谁知道?只要不想死的,那就会就当没看见也不会去问。
这么做的效果很不错,整个咸阳都已知晓此事。说是楚留香为逆贼,率领反贼偷袭,杀了匈奴太子冒顿。结盟的事也是付之东流,彻底没戏。
据说匈奴的头曼单于率领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而后被蒙恬所挡。最后自知不敌,只得无奈将冒顿尸体带回去。
其实,这也只是演戏而已。
头曼巴不得冒顿赶紧死。他死了,对头曼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些年来冒顿不断成长崛起,在匈奴中的威望已经隐隐要超过他。头曼知道,他的位置早晚都是冒顿的。只是他给冒顿那才是冒顿的,但冒顿不能抢!
这些年来冒顿的种种表现,令头曼胆寒!
冒顿客死于秦国,尸体运至塞外的时候都已发臭腐烂。如此奇耻大辱,彻底点燃了匈奴人的怒火。一个个都巴不得赶紧开战,只有头曼却还能保持冷静。就算死了儿子他也不愿开战,说是不能因为自己的儿子害了整个匈奴部落。秦国奸诈无耻,这么做摆明就是逼着他们开战。
演讲致辞可谓是铿锵有力,令人佩服。可以说冒顿的死,反而让头曼这单于位置更为稳固。并且还令匈奴上下一心,开始闷声发展积攒力量。
这场大戏,就此落下帷幕。不过两天时间,咸阳民间开始流传起楚流香的故事。虽然变了人,却又好像没变。甚至,连官吏都没怎么去管这事。只要别当面谈论,基本没人会管。
这事其实很正常,当初荆轲刺秦后也说不能讨论。没过几天后便照旧探讨商议,也没人会抓。况且他们讨论的不是楚留香,而是楚流香。按照皇帝敕令来看,他们也没犯法。
文字游戏嘛,张仪就玩过。
……
泾阳,卓府。
卓草无奈一笑,只得弃子。
“子房果然厉害,草输了!”
“哈哈哈!”张良爽朗大笑,淡然道:“卓君不懂对弈,却精于算计。此次坑杀冒顿太子,却未能挑起战火,卓君是失策还是未曾失策?吾已派人打听过,陈豨等人皆已被坑杀。陈君更是被俱五刑弃市,三族都遭受牵连。”
“可是,我却偏偏未曾看到苏君的踪迹。秦国诏书更是未曾提到楚留香救走了苏君,只是通缉楚留香。按理说香帅得手后理应来卓府,可到现在也未曾看到人。”
别看张良脸上带着笑容,可实际上却是笑里藏刀。陈豨死了,他并不觉得意外。连带着三百多人全部战死,也属实正常。
可苏荷呢?
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国没通缉苏荷,更加没提过楚留香救了人。张良专门派人去咸阳打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