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不敢闹小脾气啦?”
谢沉把点心递到他面前:“不敢了,不敢了。”
宋皎根本不在意,送谢沉嘴里衔走最后一块点心,咂吧咂吧嘴,起身准备回去。
小二送他们下楼:“两位殿下慢走,温公子、牧公子慢走。”
一行人勾肩搭背地走出天上居,才走出正门,等在门边的人看见宋皎出来了,猛地就站起来。
“宋小公子!”
宋皎回头,陈宿快步跑上前,再喊了一声:“宋小公子。”
宋皎看见是他,有些惊讶:“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我……”陈宿拿出一个钱袋,“还给宋小公子。”
“我又没有给你送钱,你又没有欠我钱,为什么要还我?”
“在乐坊里,宋小公子点的点心,都是我吃的。打包出来的点心,也是给我了。江公子从账上预支了工钱给我,可是我吃住都在书堂,也没有要花钱的地方,我想先还给宋小公子。”
“可是点心也不是我付的账,是谢沉付的,你把钱给他吧。”
说来奇怪,提起谢沉,陈宿便沉了脸,把钱袋抓紧了。
宋皎转头看看谢沉,又转回头,摸了摸鼻尖,问陈宿道:“你在这里等很久了吗?怎么不上去找我?”
陈宿收回目光,又是和善的模样:“我等得不久,江公子说小公子有可能会在这里吃饭,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不敢上去。”
他说着就要把钱袋塞给宋皎,宋皎后退几步,也没有接:“你拿着吧,去置办点过冬的东西,你的耳朵都冻红了。”
陈宿只能把钱袋收回来,点了点头:“是。”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我向江公子请了两刻钟的假,马上就要回去了。”
宋皎同他挥了挥手,他快步离开,时不时回头朝宋皎点点头。
陈宿离开之后,牧英道:“噢,卯卯,怪不得你不带我一起逃课,原来是有新人了。”
好家伙,这下连牧英也生气了。
短短一天之内,宋皎的好朋友们轮流生气。
宋皎只能好好地跟他解释,转头一看,温知还看着陈宿离开的方向。
宋皎疑惑:“智多星,你又怎么了?”
“这个人长得,有点像一个人。”
“谁?”
“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嗯……不知道。”宋皎把他拉走,“走吧,现在还赶得上下午的戏。”
*
第二天一早,宋皎就让人送了点钱去石介堂,抵上陈宿的工钱。
柳宜把钱收下了,还让人给他带了一句话:“工钱我这里会出,你的钱算是你给你三爷爷的逃课费。”
柳先生因为他和谢沉逃课的事情,气得不轻,接下来这几天,死盯他和谢沉,有什么写功课、背书的好事,都往他们两个身上砸。
恨不能把他们两个给砸死。
就连宋皎都疲于应付,更别提谢沉了。
谢沉被逼得紧了,还想着破罐子破摔,继续逃课,然后就被宋皎及时拉住了。
“不能一错再错。”宋皎说。
所以这阵子,只要朋友们来找谢沉——
“沉哥,走,一起出去玩。”
谢沉还没来得及说话,宋皎就学着温知的模样,开了口:“他没空,他要写功课。”
“沉哥,今天放假,总有空吧?去城里新开的乐坊看看?”
还是宋皎:“他去过了,今天没空,要写功课。”
“沉哥,放假第二天了,功课写完了吗?有空了吗?”
仍旧是宋皎:“没有,每一天有每一天的功课,你们不要来打扰他。”
朋友们哀嚎:“不是吧?沉哥你说句话啊!”
谢沉抬起头,坚定地站在宋皎这边:“我没空。”
宋皎十分欣慰:“行了,你们去玩吧。”
谢沉在心里向兄弟们道歉,对不住了,谁让我怕老婆呢?谁让柳先生还是我老婆的干爷爷呢?
就这样,他们竟然也熬到了年节放假的时候。
上课的最后一天,宋皎和朋友们,拖着书包,走在宫道上。
“可算是结束了。”宋皎垂头丧气的,“我再也不逃课了。”
朋友们拍拍他的肩:“好了好了,都已经结束了,再说了,柳先生最后不是还夸你和沉哥了嘛?”
“柳老师那是夸我吗?”
“怎么不是了?他刚才还说:‘卯卯和沉哥儿最近的文章越来越有长进了,看来这样的训练速度还是可以的,下次继续保持。’”
朋友们都反应过来,都捂着嘴偷笑:“总不会明年还这样虐待你们吧?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
牧英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卯卯,沉哥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