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袅回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够穿越之后穿回现代,醒来之时一会还没有反应过来。
发了半个小时的呆之后,任袅回就火速把工作给辞去了,在倒霉领导破口大骂之前,任袅回拉黑了他。
任袅回老家是个小有名气的美食城市,而任袅回在穿越之前有轻微的厌食倾向,从来都是活着就行,再多一口都吃不下。
穿越回来之后却变了性子,从月初吃到月末,从街头吃到巷尾,这会儿正好是年前,好吃的好玩的最多,任袅回活生生吃胖了十斤,直到第三次因为胃病进了医院,才收敛了一些。
任袅回个子不高,只是瘦得不行,好不容易胡吃海塞一个月吃胖了十斤,病了大半个月之后又瘦了十五斤。
妈妈从老城区坐车来医院看任袅回的时候,任袅回正抱着垃圾桶呕吐。
妈妈使劲给任袅回拍了两下,嘴里便开始骂骂咧咧的,“你说你,知道自己胃不好还往死里折腾。死了算了,再也不管你了。”
任袅回红着眼睛从垃圾桶里抬起头来,尴尬地笑了两声。
妈妈摸了摸她头顶的乱发,“你小时候就是这样,没完没了地生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发烧。”
任袅回虚弱地靠在枕头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是吗?怎么我想不起来?”
“你当然想不起来,那时候你天天生病,你姥姥说你大概是不行了,活不大的,让我赶紧和你爸再生一个。”她说。
“那真是谢谢姥姥了。”任袅回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这不没生吗?”妈妈拉住她的手,“有一次你十岁的时候,烧得迷迷糊糊,我忙着做饭,没看住你,就让你自己跑出去了。不过从那之后你就不怎么生病了,你姥姥也不劝我生二胎了。”
“多谢姥姥不杀之恩,姥姥千岁千岁千千岁。”
任袅回间断地和妈妈说了几句话,在药物作用下面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妈妈已经离开了,她院子里的大白菜比骨瘦如柴的任袅回更需要照顾。
任袅回有满腔的混乱情绪,却无处吐露,她又一次呕吐了。
在医院躺了两天之后,任袅回出了医院,拎着医院开的单据和药物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晃悠,她不想回到逼耸的出租房里。
穿越的那五年,任袅回莫名其妙地活着,又莫名其妙地死了。
整整五年,脚上戴着着镣铐,从没有离开过那间奢华的庭院,庭院里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
最初任袅回都要疯了,除了准时出现在门口的一日三餐,沐浴后消失的脏衣物,任袅回甚至感觉不到世界上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任袅回拖着又长又沉重的铁链,没日没夜地在庭院里面转悠,连除自己以外的脚印都找不到。
任袅回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席地坐在庭院门口,就等着送饭的人过来,可是整整两天过去,什么也没有,任袅回等了不知道多久,终于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任袅回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感觉不到饥饿,身边的桌子上还放着热乎的吃食,脚踝上被镣铐磨破的地方被上过药,用纱布仔细地裹好,身上的衣物也换了干净的。
任袅回都有些绝望了。
但这会儿任袅回还能够坚持,任袅回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晚上送到的饭食里掺了东西,让任袅回整晚昏睡不醒,可是任袅回若是不吃,整晚过去,房间内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可见背后是一直有人在监视的。
直到有天晚上任袅回吃过之后扣嗓子眼吐了出来,晚上抓住了一只溜进来的耗子。
可是那只是一个来收拾屋子的奴仆,一个聋哑的奴仆,无论任袅回怎么痛哭流涕地哭诉,甚至威逼利诱,那个奴仆也什么都做不了。
任袅回只能拖着长长的链条,目送奴仆拿着脏污衣物和饭碗离开。
如此过了两年,任袅回几乎要疯了,掺在饭食里的药效逐年减弱,任袅回有时晚上会悠悠转醒,但是周身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偶尔会看见一个身穿锦衣的高大男子坐在房中的桌椅边,面上覆着雪白的面具,连个出气的空也没给自己留。
活像个来索人性命的恶鬼。
男子不是每天都来,任袅回也不是每天晚上都会醒过来,因此两人并不能时常碰面,直到死前,任袅回也不知道那个锦衣男子长什么样子。
街上行人渐少,门店也逐一关门闭店,任袅回也不能一直这么流浪街头,任袅回还是回了家。
可能是因为任袅回太瘦了,胸前的肋骨透过衣物分明可见,洗澡时动作太大还会迎来一阵疼痛,好像那时的金簪还插在胸口。
任袅回懒得动,热水冲洗得浑身发麻才随便擦干身体离开了浴室。
虽然在现世只过去了一晚,可是在那个不知名的朝代,任袅回度过了寂寥的五年,死去的时候既无解又痛苦,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