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秋水:“你不如劝他们归还蓬莱。”
遍知:“来不及了,师弟们惨死良多,血海之仇,劝不动的。”
秋水:“你们这心境,倒不像仙。”
遍知苦笑了一下:“玉虚宫众也常这么说,说我们碧游多禽兽之辈,修了道,却爱入世,虽言普济,却享金银供奉,成的不是仙,是精怪妖物。师弟们常有不服,可仙不仙的,有什么重要。”
随后,遍知告别秋水下山而去。秋水静立门外,知他此行多有不测,不由得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取出北海至宝:定海珠。
遍知抬头,便见天空上有24颗散发五彩光芒的珠串,光芒夺目,令他五感俱失,而后宝珠缠绕在他腕上。
他抚摸着宝珠,回头,秋水还在看他。东风吹散山间浮云,他向她挥手作别。
不多日,遍知来到闻仲帐内,闻仲见之大为欣喜。前日他布下十绝阵,却被南极仙翁所破,几位布阵天君陨落,如今见大师伯到来,又宽心不少。
遍知出门便见同门赵江之头被西岐悬在芦苇荡上,淋漓鲜血随风洒落,死不瞑目。
遍知气得双目赤红,愤而走入前方战场叫阵,一鞭打死了姜子牙,将哪吒抽下风火轮,力战杨戬、雷震子、黄天化不落下风,凭定海珠战玉虚上仙,将玉鼎真人打回,将广成子打倒,生擒黄龙真人将他吊上旗杆,凭一人力挽闻仲败势。
然姜子牙被广成子以神丹所救,离体的魂魄再次归位复生。因逆天势,遍知遭咒,被钉头七箭书所伤,魂魄受损离体。
秋水最终赶来,九曲黄河随后而至,对战双方尽皆散开,她破开咒法,将遍知的仙体魂魄带回峨眉静养。
幸而神女夭路过峨眉,闻得此事,便来探视,顺手修复遍知魂灵,令他仙魂归还肉身之中,才得以复生。
见他气绝青黑的脸恢复血色,秋水才放心下来,随后她便跪在神女夭面前,拜了三拜。
夭不解地问她:“你这是做什么?”
秋水高捧配剑:“小神违令下山,逆伐纣大计,特向神尊请罪。此剑为玄帝所赐,秋水有负玄帝之托,不堪大任,求您降惩。”
夭接过她所捧长剑,其剑柄处紫玉光芒流转,灵力自生。她看完后又还回秋水手中,用力将她扶起,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秋水,诸神避祸昆仑,不愿下山,你却为何留在峨眉?”
秋水:“峨眉为西进山脉最前沿,我守此地,以护昆仑,绝不放邪神西进半分。”
夭点头:“你一向做得很好,人神混居,帝云驱驰商人欲颠覆人间,而你既护北海水灵五百年,又守昆仑前沿第一山,此为不世之功。帝云之祸,终要由神灵解决。仙凡之战,也应由他们自行解决。至于正义……”夭浅笑了一下,露了点虎牙尖尖,“人世错综复杂,各自有因,有人为义、有人为理,怎么谈正义?”
白虎原本立在一旁,侧开身子,不受秋水拜礼,又闻此言,眉头微皱,向前走了半步,说道:“星……”后一字“河”还未唤出,便被夭打断。
夭对上白虎冷肃的双眼说道:“师尊,若有疑也该待我说完。”
白虎垂下眼睫:“是。”
夭将秋水的配剑重又挂回她腰侧,替她理顺碎发,说道:“此剑夺天工之妙,倒像是出自烈阳之手。玄帝既赠予你,自有他的考虑。以玄帝之明达,你不必为这等小事妄自菲薄,收好它吧。
所谓正义之师,是对万民而言,身陷战乱之人,无论为义为理为情为财,不过是受制于人,不必苛责。至于战乱,其祸端在上位之人,纣王无道,帝云为虐,这才是逆天势,不必扩大旁人罪责。仙君无法抛弃同门,你无法旁观仙君身亡,本就在情理之中,何须向我请罪。我如今只待破开殷都城门,入内斩杀帝云,论到最后,你这点事端,何曾对大局有什么影响。”
秋水点头,夭见她心境已平稳,便同她告别,向昆仑而去。路上,夭见白虎依旧对正义二字有话要说,只冲他摆了摆手:“师尊,我知你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细沙。但我不是,我不爱讲你那些规矩,你不必再辩,我也不会听。”
白虎:“治世需以明法度,法必明,令必行。”
夭回眸,上下看了一眼,噗嗤一笑:“我法不明吗?你令必行吗?我说不必再辩,你倒自食其言。”
白虎张了张口,本想说臣子不畏君威,敢于上谏才是正道,又想到她现下绝不会听,谏言只有被采纳才有意义,他还需另寻个合适的时机,便拱手倾下身子示罪:“臣知错。”
夭叹了口气:“行了,这等微末小事,一天两个、三个地向我请罪。”说完扯起他的袖子,几个跳跃间便登上山腰,“我不爱这些繁文规矩,休要在我面前折腾,快走吧,他们都在山上等着呢。”
遍知养了多日才能下地,却发现自己被困院内,四周设下禁制,秋水卧在水池之畔,也不理他。
他坐在一旁,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