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凭着感觉将车停在了一处坡底仅有两米宽的人行台阶前，问道是否在此处下车。万古云惊奇道：“你怎么知道要往这边来？我几秒钟前才把这墓园探测完，就是要从这个方向走。”刘俊姗摇头，只说自己是误打误撞来对了地方，又稍稍一愣，说道：“我感觉自己好像来过这里。”万古云安慰她道：“没事，可能是刚刚精神太紧张了，你也下车放松一下吧。”
车子熄火，张富海也慢慢地还原了人形出现在车里，涨红着脸要下车。一只手拦住了他，是万古云，只见她正色问道：“你身体上的异常现在如何了？”张富海的脸烧得发烫，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胳膊，他一抬手，一呆，露出了惊喜若狂的表情，叫道：“好了！我好了！”跳下车手舞足蹈，嘿哟嘿哟地唱起歌来。
“这可真是……”刘俊姗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万古云让之前借形坐车的众人一一还原回人形，仍由自己领头，除了沈逸年外的人都跟着自己往小路上走。见刘俊姗走在旁边，她便一边留心着脚下，一边和搭话道：“你也是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新人，我怎么看你一点也不害怕？”她一边说着，指指后面乐颠颠的张富海，道：“他也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所以我对他格外有耐心一些。但我总忘了其实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你这样的心理素质，可是当外勤一把手的好苗子啊。”
刘俊姗哭笑不得，道：“我这才是第一次任务刚开始，也不知道结果是怎么样呢。后面的路还长，不过，我很谢谢你这么鼓励我。”
万古云回头看了看，众人零零散散地缀在她身后，因为刚刚脱离险境，都三两聚在一起快活地说着话。她默了一会，没忍住问道：“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又立即补充说：“我好奇一问，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刘俊姗面色如常道：“这有什么？我从前在一所高校任职，勉强评了副教授职称，后来自己离了职。”一边说着，将她十指不自觉微微颤抖的双手给万古云看。
万古云一瞧，尴尬道：“对不住，我没注意到这个。”引来刘俊姗一笑，连连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这些，主动向她解释道：“我从前做了个梦……就这样了，从小就有的，早已经习惯了。”
万古云点头，大概想到了她未尽的话里的含义。她们这些人的特殊能力虽然被叫做“天赋”，可确实是后天意外得到的，缘起便是她们现在身处的“梦境”。刘俊姗没有展开说的话可能就与她曾经历的梦境有关。她们是得到了些什么，但同时也失去了些什么，只是其中的苦痛不足为外人道罢了。这样想着，她也笑道：“刚刚那车开的可太有水平了，又快又稳，真厉害。看我，学了好久都没学好，现在都离合油门分不清楚。”
正说笑着，几人忽然看见路尽头一只红色的气球荡悠悠地升上空中，不一会，又从地上飘起来一只，与前一只贴在了一起。
“在那里，”万古云立刻指向远处的气球，“我们快些过去。”队伍里有人问那是什么东西。她加快脚步，解释道：“真姚已经把这片区域她的工作做完了，那是她在为我们引路。我们过去收尾后才能前往下一个地方。”
刘俊姗想起那个被她忘在脑后的刺猬。载入前的随意一瞥并没有给刘俊姗留下什么深刻印象，只记得记得女孩姿容平平，这时才知道她的名字叫真姚。真姚，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等走到跟前了，众人才看见气球下方是一排破败的坟茔，坟前杂草丛生，墓碑上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其中一座土壤松动，被人挖去了下面的砖石，露出黑漆漆的一角，像是一只瞪得浑圆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众人。
“真姚这是……挖了人家的坟吗？”叶彤惊道。
刘俊姗想起那个在蹲在集合点抠手指的女孩，默默在心里又更新了一番对她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