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什么发现?”安帝咳嗽一声问道。
“回禀陛下,这宫女应是做了亏心事,失足落入井中,她应是谋害三皇子的真凶。”大理寺卿用衣袖擦擦额角的冷汗,越说声音越小。
“回去吧。”安帝摆摆手把人打发走。
有些事面上即止为好,新年伊始,人既然死了也就罢了。
“霁淮,随我去看看季儿。”
“是,陛下。”
永和宫内烛火摇曳,宫女进进出出手中端着盆换热水,两人进去后,眼前的一幕就是黄太医站在原地,满头大汗,嘴唇颤抖。
他的药箱已全部打开,什么能解毒的药都试过了,就是不见人醒。
“黄太医。”
“陛下。”黄太医转身看见安帝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支支吾吾说不出其他话。
“可知中的是何毒?”安帝暼他一眼问道。
“臣...臣医术欠缺,不知三皇子殿下中的什么毒,用了百毒解但并未奏效,请陛下恕罪。”
“霁淮,朕好像在殿上瞧见了云神医?”安帝并未理睬黄太医,反而转过身看沈霁淮。
“是。”沈霁淮垂下眼,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应道。
“来人,去请云神医。”
林苑卿来到永和宫时,天边繁星点缀,与宫中烛火相映,她进去行了一礼:“见过陛下,庆安侯。”
“平身,云神医去瞧瞧季儿中了何毒?”
林苑卿上前跪在床前给人把脉,脉象极其乱,她从未见过这种脉象。
烛火将她的影子照映在墙上,随着火光摇曳,她的影子也跟着变动,过了半响她收回手,站起身道:“民女医术不精,不知殿下所中是何毒。”
安帝袖子一甩,有些无奈的说:“季儿总是这般心性,不着调还总给朕找麻烦,平日里花天酒地也罢,现下要朕如何救他。”
“也罢,黄太医联合太医院给朕查,三皇子到底所中何毒,给你们三日时间,若季儿醒不来,朕拿你们试问。”
黄太医连连点头,脚下生风逃也似的背着药箱去了太医院。
“霁淮,你同云神医出宫去罢。”
沈霁淮与林苑卿刚踏出宫门,天边就“砰”的一声炸起烟花,绚烂夺目。
在烟花声下沈霁淮问道:“云姑娘不知三皇子所中何毒?”
“侯爷太过高看我。”林苑卿转身,烟花在她身后升起,她说:“那毒太过诡异,何况我习的是救人之道,又非害人之道,如何能对天下百毒皆熟悉?”
“哒哒”马蹄声在背后响起,林苑卿转过身看见李期坐在马车上,拽着缰绳冲他们招手。
“云姑娘,沈霁淮。”
“我方才问过那些宫女,她们平日里与碧影交涉都不深,大部分说她性格颇好,从未见过她与谁发生争执,若是她人有事托她相助,她也毫不吝啬。”李期驾着马车,靠在马车的门上说道。
“那她的身世呢?”林苑卿与沈霁淮对视一眼问道。
“与她关系还算可以的宫女说,她曾说她家中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爹爹和娘亲从商,一年下来见不了几面,自她入宫后,那些记忆已经模糊了。”
“她提起这些事时是笑着说的,但她们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无奈和痛苦。”
“碧影来自哪?”沈霁淮思索片刻后说。
“扬州。”
“扬州?”
“嗯,她们家好像家底还挺殷实,不知她怎会入宫当宫女。”李期又补了一句。
马车慢悠悠的走,路过大街小巷,到处都充斥着年味,李期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云姑娘。”沈霁淮轻声唤了一声林苑卿,从袖子里拿出手帕包裹着的碎片,伸手递给她。
林苑卿疑惑的接过来,打开发现是酒壶的碎片,她伸手拿起碎片闻了闻,酒的气味下掩藏着别的气息。
她垂下眼,从锦囊里拿出蒙汗药与之对比,片刻后她把碎片包好,问道:“侯爷从哪得来的碎片?”
“御花园的假山旁。”沈霁淮重新接过手帕,问林苑卿:“这是那壶毒酒?”
“不是。”林苑卿摇摇头,“这是我给三皇子的那壶酒,我下的蒙汗药。”
“可我并未在亭中找到其他酒壶。”沈霁淮吐出一口气。
“有人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