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模样,嘴里还说着胡话。
林苑卿站起身走到李期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说道:“李公子?”
“嗯...嗯!”李期瞬间睁开眼睛,眼底尽是澄澈。
“我给你把脉。”林苑卿把袖子向上挽,露出手搭在李期手腕上。
“......”
“......”
李期睁大眼睛冲着林苑卿嘿嘿笑,傻气冲天,可林苑卿笑不出来,李期的脉象乍一看很平稳,是正常人该有的,可细细把脉之后确有异样。
他气阴两虚,脉络瘀阻,看起来是有心疾,林苑卿呼出一口气,准备换个手腕再试一次时,被李期抓住了手腕。
她缓缓抬头,和李期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她怀疑李期根本没醉,下一秒,她看着他站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一脚驻地,俯下身双手捧起面前的酒坛子就要往嘴里灌。
林苑卿及时拦下,“李公子你今日不宜再饮酒,喝多对你身体不利。”
“云姑娘?”李期歪头砸砸醉,眯着眼把酒坛子往前一推,递给林苑卿,“你也喝。”
“我好久没喝的如今日这般了,现在有点晕晕的。”
“有心疾便不要再喝太多酒,伤身。”林苑卿把酒放的离他远了点。
“云姑娘你果然医术高明,果然...”李期嘟嘟囔囔的时候,林苑卿问小石头识不识得镇北侯府,想让他带着李期回府。
谁曾想,李期突然拔高声音,“云姑娘你知不知道今日京城那件大事!嘿嘿...大事!”
林苑卿身子一僵,她捕捉到语句中大事这个字眼,要送李期回去的心思都搁在了一边,她放轻声音诱导着让他说出那件大事,“不知,李公子可否讲一讲。”
“大事?”李期突然站直身体,“皇上近日召见了好几名大夫,太医院里的所有太医轮流面圣,不分白天黑夜,只要口谕一到必须进宫。”
“我听我爹说,皇上勃然大怒,下令要广纳京城名医,凡是习过医术者皆可进宫面圣,还贴了皇榜,只要能解疑难杂症者,皇上可允其一个请求。”
“私底下有人说是皇后病了,太医查不出病因,熬了十几碗药皇后也不见好。”
“你可知皇后是何病因?”林苑卿端起茶杯,发现没有茶水只能握在手里。
李期摇摇头,说的话也变得含含糊糊的,“庆安侯还得令去了城外的山中采摘灵药,一连去了几日也不见回来,云姑娘你说...”
“咚——”的一声过后,李期面朝下砸到了地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小石头,照料好他。”
林苑卿从醉仙楼出来直直走向楼下卖吃食的地方,给老板了些银两,要了几个包子,她坐在凳子上听身后几个大汉谈论。
眼前的包子热气腾腾,身后的人本大声谈论一些路上的奇闻,直到贴告示的榜前来了几个不太一样的侍卫,他们驱散群众,在榜上又贴了张纸。
原本被驱散的群众一窝蜂涌过去,不过片刻又迅速退开,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出有明显的情绪变化,反而是身后的人谈论的声音降低了。
林苑卿坐直身子微微向后倾,听见那几个人中,有人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又来了。”
“是啊,这都不知道几个了,这要是在最开始,还能有些个凑热闹的上去谈论,现在都见怪不怪了。”
“诶你们说这皇宫里到底谁生了什么病?太医都治不好,要贴这么多皇榜找民间的大夫给看病?”
“你们瞧瞧今日是否有人揭这皇榜?”
“我看没人,那么多大夫去了都是无功而返,可见这病不是一般的棘手啊。”
“我倒是觉得有人,天下能人异士多了去了,你怎么知晓无人能解这病?”
“押注,压银两!!来来来!!!”
林苑卿看着眼前的热腾腾包子变凉,招呼来了掌柜让包起来,掌柜来了笑着应和了后边押注几人才把包子包起来给她。
她垂下眼眸,问了掌柜一句:“方才那些来这贴告示的人上一次来是何时?”
“得是五六日前吧。”
林苑卿拿起包子道了声谢,径直走向告示处,那告示上的皇榜写着:凡认为有能力解疑难杂症者,可凭此皇榜进宫面圣,解圣上忧虑者受上赏。
她伸手撕下皇榜,面无表情的折好放进衣袖里,待她转身走时身边又聚起了百姓,他们窃窃私语,有些人甚至用手指了指她。
她面不改色的走出去,将诽议隔绝在身后,步伐坚定地上了醉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