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讲故事。
他笑了,眼睛直直地看着琳琅,道:“不,他没死。快死的时候,他看着神像,恳求女神显相,这样他死而无憾。然后那个神女就从神像里出来,救活了他。”
“然后这个男人病好了?他们相爱了?”这跟话本一样的故事也太套路了吧,琳琅不禁腹诽,她不明白怎么叶策说的这个故事有什么特别。
“怎么你们都能猜到他们相爱了?”他有些挫败,又接着说,“他们相处一生,但这个凡人最后死了。这个女神想了许多办法复活她的爱人,但是都失败了,最后她身归天地、魂化风雨。”
琳琅心下微动,她看着瑶星神女,她从小就知道神女教人修行、赐人神剑的故事,但那之后呢?她发现自己从未听过这位神女的结局。
琳琅有些难以置信,她问他,“你说的是瑶星神女吗?”
“不是她还能是谁呢?为什么你们都那么肯定他们最后相爱了?她为什么会爱上一个凡人?”叶策垂下眼睛,后面的话仿佛耳语,轻不可闻。
“第一,如果她不爱他的话,就不会现身了。第二,如果她不想接受那个男人的花,十年来随便那天都能把它丢了,但她看了十年的花,听了这个男人十年的爱。第三,如果她对他没有感情,那她看着那个人死就好了,为什么要救他呢?”说道感情,琳琅慷慨陈词,自小在宫中长大,宫闱秘闻哪一桩不与情爱牵扯,她听都听会了。
“你倒是说得头头是道。”叶策笑着说。
也许是氛围太好,她没听出他的讽刺,反而有些飘飘然。“当然了,所谓情,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父、父亲说,情爱是世间最不讲道理的东西。”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叶策喃喃念着这句话,若有所思。
琳琅的心里仿佛有春柳抽芽,破土而生,转瞬即逝,她抓不住也看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若珩踏进大殿,看着两人各自站着,她眯了眯眼睛,直觉氛围不对,在她不在的时候,男女主的感情线似乎有了点苗头啊。
她率先打破沉默,问道:“怎么就你俩,其他人呢?”
琳琅如梦初醒,没好气地说:“我早上去叫你,只看见一个空空的屋子,你又去喂鸟了?”
“其他人先走了,我们也出发吧。”叶策又恢复了那副正直少侠的样子,他接住了从若珩肩上跳下来的黑猫,随意抓了抓它,“你还没忘记我这个主人,真是我的荣幸啊。”
“我的不是,朝您赔礼了,公主殿下。小的这不是不知道要去多久,怕它们太想我就去跟它们告别。另外,它们是神鸟云鹤,不是普通的小鸟。”若珩早就摸清了琳琅的脾气,她最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在她面前,若珩也乐得扮痴耍乖,哄她开心,毕竟琳琅是真心对她很好。
叶策看着眼前这出,笑着说,“你们两别玩了,我们快走吧,不然真要成最后一名了。别的话路上说。”
乌云这次变作了一只大黑鸟,三人齐齐坐在它的背上,讨论着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虽然若珩早做了心理准备,但现在才知道这个水月境试炼居然是竞速赛,难怪他们都先走了。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宁州宁安县陈家镇,离净泽有千里,宁州与临州相接,叶策对宁州有些了解。按他的介绍,宁州不同临州富庶太平,宁州多山,县镇之间格外遥远,官令难达,本土豪强为大,当地百姓只知本姓大族,不知玉京。境内多山则良田稀少,大部分好地都在豪族手中,百姓只能租佃大姓的土地,艰难度日。
“在玉京的时候就总听家里人说宁州偏远难驯,民风愚昧,原来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回去就给哥哥写信,让他好好管管。”琳琅一向听不得这种事情,虽然已身入仙门,但仍不忘自小兄长的教导。
这种鱼肉百姓的事情若珩听得不要太多,安抚琳琅后她接着问叶策: “你接着说,林鹭洲要我们处理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原来这宁州宁安县虽名为宁安,但实则民不聊生,陈家镇是宁安县最大镇,镇上人都姓陈,但有一陈老太爷家,最是豪强。陈老太爷年寿已高,又缠绵病榻,不日就要去了。他的三个儿子都盯着家产。但一个月前,他的嫡子、长子几十余口接连身亡。更离奇的是镇上也渐渐死人,而且死的都是十几岁的女人,死状凄惨,当地人都说陈家镇遭受了诅咒,能跑的都跑出来了。消息一路外传到乾元宗,掌门就让林鹭洲派给了他们。
“别的他就没说了,就让我们查清楚陈家镇真相,最先回去的人将得到一件天级法宝,第二地级,第三玄级。第四就没有了。”叶策说,他掏出葫芦喝了口水,讲了这么久他都累了。
叶策说得比若珩记得的剧情还详细,虽然她知道这背后的真相,但直接作弊岂不是暴露身份,她只能接着装了。“陈家有争家产的矛盾,这个老太爷还有其他的儿子吗?”
“不知道,只知道死了两个儿子,别的得等我们到了再查了。”叶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