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孩童的嬉笑声络绎不绝,屋内的问答声却是逐渐消去。
“怎么,说不出来了,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
男人沉默着,不肯回答。
“那好,我换一个问题,陵园在何处。”
“沿着路继续往北边走上一段就到了,这里只是外围,还没打陵园。”
“这树林同外边可真是不同,外面萧索,雾气大,而这里面却是祥和,这是为何?莫非这里就是那处地界?”
“不,不是的,你搞错了,这里才不是。”
“那为何这里外是如此不同的景象,明明外面的树林是如此矮小,为何这里的土地养育的作物长势却这般好?”
“......”
“那个唱歌的女人是怎么回事,你们又为何要杀害他们一家,明明他们只是守着陵园而已,有何过错?”
“我,我该怎么和你说呢,这一切,真的很恐怖。”
随着男人的思绪展开,树林间也飘过一阵微风,将众人一同带往了一段往事。
那是四年前,当时的新县,也算得上八街九陌,热闹非凡,邻里和谐,就如同他们刚刚进来所看到的一切。可这一切,随着风清子的野心,南下扩张而泯灭了。
那日天气正好,阳光明媚,过往的行人大多都会去参拜佛像祈求安康。下午来了一个女人,穿着华丽,蒙着脸,却掩饰不了她的娇美,县里的男人大多都被她的美貌和体态所吸引,免不了被自家夫人一通教训。女人仅仅是到店里用饭,便有许多男人冲了进来,瞬间让店家的生意爆火,而后她却不是去往县里灯红酒绿之所,走向北方,朝着陵园方向。女人来到了看守
陵园的那一家人里面,那个男人却并未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也不曾多看她一眼,女人问了番话就走向陵园去了。
翌日,不知从何处生出大批怪物,四肢扭曲着,牙齿外露,没有眼睛,脑门上也有一个洞,咆哮着冲向人们,仅仅不到一刻,新县大半的房屋被毁坏,县民被屠戮,仅仅留下十几口人逃窜。而那些怪物却不再追杀他们,只是去将南边的入口挡住不让他们出去,这些人只好向北边的陵园跑去。看守陵园的那家人将他们安置在周围的空地里,做了些饭菜给他们,之后女人衣着不整地走了出来,向他们控诉着这家人的恶行,众人群情激愤,却不料听到几声咆哮,看向陵园,原本完好的坟墓却被破开,爬出来的是那些早已经死去的人,不见白骨,在众人的注视下生出血肉,肢体开始变化,最终呈现出攻击他们的怪物模样。
女人又指向这家人,说他们就是幽皇山的人,自愿看守陵园也只是为了制造怪物,随着女人的一声令下,众人随手拿起东西就砸毁了这家人的房屋,逮着当家的就是一顿毒打,活活打死,而他的夫人则是带着儿女逃走了,躲在了祠堂,依靠着佛像的身形让他们不被发现,在众人离开后,她安抚好孩子,出去寻找丈夫的遗体,这一去,却被女人看在眼里,待她走后,女人将众人唤回来,姐姐见状不妙,取下自身的平安符交给弟弟,自己则是跑了出去,不出片刻,也在众人的拳打脚踢之下,丧了命。而那个弟弟因为太小了,躲在佛像身后刚好没有被发现,外面没了声响之后才敢哭出声,慢慢探了出去,见到的是这个美艳的女人,之后,也不见了。看守陵园的夫人将丈夫埋葬回来后,只看到不成人样,分辨不出容颜,甚至于四肢尽成烂泥的孩子,太过伤悲,但她不敢哭,她还要找到另外一个孩子,她将希望寄托在佛像,祈求另外一个孩子安康,迈着沉重脚步,终于,她看见了另外一个孩子,却是,却是一副残缺的骨架,夫人太过绝望,哭诉着她没用,为什么丈夫要安放那些村民,他们就是一群恶狼,为什么女人要这般诬陷他们,为什么要将自己的丈夫,孩子害成这个样子。
最后,夫人失去了意识,抱着骨架,颤颤巍巍走了出去,开始哼着歌谣,这是孩子们都喜欢的歌声,唱着唱着,身边走出了两个孩子,夫人将骨架扔在地上,抱着两个孩子朝雾中缓缓走去。
“所以你,知晓这一切,是吗?”
“...是,我也是,我也是无意中看见的,当时我知道我们错怪那家人了,可是事已至此,我若是说了那我也就成了这家人的一份子,我要活下去,我不能说的。”
“那你出过这个树林没有。”
“没有,那个女人,不让我们出去,说是外面有邪物,只有仙门派人来镇邪的时候才会放我们出去,然后按照她说的做。”
“这个女人,叫什么?”
“风萧,她自己说的。”
“那这个风萧给村民注入毒素让他们变成怪物的消息,是你说的?”
“是是是,是风萧让我这样说的。”
“其他人知道吗?”
“不知道的不知道的,就连我的夫人也不知道,风萧她让我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就让我跟那些怪物一样。”
“在那个夫人消失之后,便有了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