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始作俑者便是他们,这些流民只是被其唆使罢了,不安抚仕族,只打压几个流民首有什么用?”
江赭终于从他的嘴中引出了这句话,迫不及待的抓起他握笔的手,在他圈出的多处仕族之地中,标出了两处,道:“淮南一带仕族百余,与朝廷拉扯多年,但论其势力能与朝廷一抗的无非只有王、魏两家,小侯爷何不替太子招揽二人,王、魏若投,其余百家必会效仿,介时流民之乱不攻自破。”
她的掌心在这冬日里有些冰凉,手掌娇小,在他宽大的手背上覆不完全。
二人靠的极近,执笔时衣衫相擦的梭梭声让沈澈心头有些痒。
令沈澈震惊的,是她所言的计策,根本不像是久处闺阁之中的少女能够思虑出来的。
案前运筹帷幄的姿容,更是犹如营帐中手握舆图,排兵布阵的将领。
在这一方窄小的天地,身姿若剑,璀璨如星。
她见身旁的沈澈愣神,不耐提醒道:“小侯爷意下如何?”
沈澈凝望着抬眸看他的江赭,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他一时想起坊间传言,江氏嫡女,顽劣不堪,头脑迂腐蠢笨,不堪继任江氏门楣。
而他此刻却只想赶紧将这个“不堪大任”的江氏女娶回家藏起来。
屋外狂风渐息,寒梅枝头传来几声麻雀的叽喳。
他脸上带着些微微潮意,气息未匀,顾左而言他道:“开春就下聘,姌姌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