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你要再晚点来,我都出院了。”陈左拉顺着接了嘴茬。
因为嘴贱被童先远戳了下脑袋,陈左拉仰起脖子,横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躺地上,讹你一套全身检查?”
童先远乐呵呵的坐下:“能用花呗就行。”
做工程的,工程没完成验收结款之前,有几个兜里不跟被洗劫过一样干净。
陈左拉朝对方扬扬下巴。
“年底了,工程不是要收尾吗,收完啦?”
“你这好不容易进次医院,我不得好歹都要赶来观摩一下。”
陈左拉:“嘿!”
“你还有精神跟我对呛,我属实是有点失望。”童先远无意识地就押上韵了,于是他又笑着重复了一遍。
陈左拉没好气白他一眼:“这边建议您,高低得吃点降押药。”
两人这你一嘴我一嘴地斗着,陈左拉的吊瓶很快就见了底。
童先远很是自觉地按了呼叫铃,半天没人来,他干脆还起身亲自去寻。
一起出了医院,童先远又负责开车送陈左拉回家。
主要是准备上车的时候,张老师接了个电话,有点事情要去一趟学校,就将陈左拉拜托给了童先远。
一路两人并没聊天。
陈左拉是没精神,后面直接睡着了。
童先远也是看她眼下乌青乌青的一大圈,一看就是没怎么休息,精神瞧着也没有大好。
于是一上车,童先远就贴心地给人放平了椅背,又怕一时她身娇体弱,还脱了自己的外套,在人一力的拒绝里,硬要给人盖上。
“你要热我给你打空调。”童先远说着,还真就将车载空调的温度往下调了调。
“我谢谢你,人还怪好的嘞。”被太阳烤着的陈左拉,虚着一双眼睛,将他的外套往人怀里一丢,从脖子上取下那条做装饰的丝巾,往眼睛上一盖,挡住阳光的同时,顺势也躺了下去。
可她没想到,自己真就这么睡了过去。
车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缓缓停下时,童先远先轻轻帮人拿走盖住了整张脸的丝巾,露出底下已经有点闷红的脸,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小二比。
因为盯着人的睡颜看得有些出神,连绿灯了都没注意到,还是被后车滴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启动将车子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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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爷爷的葬礼,前后加起来,也就五天。
钟爷爷下葬那天,看到两个紧挨在一起的墓地,想着他二人,终于在地下团聚了。
陈左拉替两人高兴,同时这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钟爷爷的房子给了林叔,这一对儿女,顺理成章地把往后的祭奠之事,也一并撂给了林叔。
说出这个决议时,语气平淡而凉薄。
也不顾旁人的议论和眼光,两人更是在下葬的当天就买了票走了。
主打一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陈左拉在自家的门口,目送着那两个身影,瞧见二人那稍显轻快的脚步,她微微拧了下眉心。
回头,就见到门的另一边有个熟悉的身影正从电动车上下来。
是蒋思徐。
他今天穿一件蓝色的套头毛衣。
这蓝,是那种不淡,但饱和度也不会太高的蓝。
整件衣服很纯,装饰就只有衣服下半部分,那两条不规则的条纹。
陈左拉盯着那条纹看了一眼,只觉像海浪一样。
衣服好看,让人想上去要个链接。
人也很帅,陈左拉脑海里被引出一句贱贱的话。
“你长得这么帅,想不想要一个长得丑点的女朋友中和一下?”
但她什么也没说。
因为手机在兜里催命一样地震动。
跟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后,陈左拉接起手机,回身,在人后面进了店里。
但脚尖一转,她就默默上了楼。
“姐妹儿,你还好吧?”她邻座的同事,应该是刚得到消息就给她打来电话。
“还行。”陈左拉淡笑。
当时也是挺难受的,不然也不会整出个肠胃炎来。
她从无做起来的视频账号,现在的视频拍摄,已经不由她负责了,就老板一句话的事儿。
犯肠炎那天,她接到的老板的电话,跟她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之前其实老板也跟她提过一次。
她当时把视频号当自己孩子,正处于母性泛滥的阶段,自是据理力争,还为此跟老板红过脸。
即使老板知道她的态度,还一而再地跟她提这事儿,想是自知理亏,语气前所未有的和软。
陈左拉那一瞬间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没意思得很,便爽快答应了。
老板说他那个想要入行的妹妹,懂得不是很多,让陈左拉这个前辈稍微辅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