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
萧寒声道:“于太师,单单收受贿赂一项罪名,牵涉的官员也有几十。若全部当堂审理,恐怕也得小半个月了。”
“谋杀太后,出卖军机,这两项就能给岳忠贤当场定罪。哼,你们想着先将岳忠贤关起来,一个月后、两个月后,慢慢磋磨,最后再择一个轻点的罪名放了。”
杨大人愤愤不平道:“于太师怎么能这么想,你我既同朝为官,所做皆为圣上和百姓。岳忠贤罔顾律法,若他真的有罪,朝堂上这么多人看着,谁真能放了他去。”
绿袍冯大人接着说:“于太师这么急着给岳掌印定罪,是为了大梁,还是为了给前太子脱罪?”
说到这里,祁宁忽然想起于太师是皇兄祁宸的老师于敬之。殿内的朝臣纷纷怀疑于敬之是为太子脱罪才要求的当堂审理。
祁宁仔细想来,于太师所言有理,今日放过岳忠贤,明日之后能否给他定罪就成未知之数了。
祁宁眼神一转,有了主意,清声道:“冯大人何故提起皇兄,是害怕今日当堂审理,抖落出你贿赂岳忠贤一千两白银的事实吗?”
冯大人脸色大变,祁宁起身冷笑道:“去年夏季,红水河暴雨后发了涝灾,圣上为赈灾人选而伤神,冯大人给岳忠贤递了一千两白银,要岳忠贤在圣上面前替你说话,将赈灾的差事安排给你。最后呢,冯大人贪了赈灾银多少两,又收了灾区地方官员行贿的多少两?”
冯栩扑通跪在地上,面色惶恐,嘴里说:“圣上,你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什么,红水河沿线百姓知道你所作所为的,准备联合上京告御状。结果呢,你以平定暴民之名,杀害了多少无辜百姓。”祁宁道。
清梨跪在地上小声嘀咕道:“亏他今日还有脸替岳忠贤申辩?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祁宁抬头看向祁清栎,询问道:“带去刑部审理吧?”
祁清栎抬了抬手,两侧的羽林卫出来两个士兵提着冯栩向殿外走去,冯栩涕泪交垂,不停说着冤枉。
祁宁看着冯栩离去的身影,歪头朝他冷笑一声。
岳忠贤早已愣在原地,见冯栩被带走,便偷偷看了萧寒声一眼,萧寒声面无表情,让岳忠贤心里忐忑不安。
“岳掌印呢,有没有想好让自己活命的法子?”祁宁居高俯视岳忠贤。
祁宁蹲在岳忠贤身旁,低声讥讽:“不管有什么法子,快点使出来,要不待会儿真的会没命了。”
祁宁的嘲讽起了作用,岳忠贤心里越慌乱,行事就越容易剑走偏锋。岳忠贤瞅准时机,待祁宁还未离开自己的身边,从袖中拿出一支五六寸长的铁针,抓起祁宁,用针贴在她的颈侧。
眼前忽变的局势吓得满朝大臣向后退了两三步,两边羽林卫拿起铁戟将岳忠贤围住。
祁宁眉眼微动,双眼沁泪,真真一副娇弱的女儿家模样。
祁清栎惊得站起,双眼带有愠怒,恨不得冲上去杀了岳忠贤。
萧寒声被朝臣围在身后,脸色铁青,心里止不住地骂岳忠贤蠢货。
红袍杨大人出声道:“岳掌印,劫持公主是死罪,你现在赶快放了公主,或许圣上能免你一死。”
岳忠贤啐了一声,疯癫地说:“圣上,这祁宁就是祸国妖女,她居心叵测、步步为营,老奴不能眼看她威胁您的皇位。”
祁清栎气得青筋暴起,厉声道:“岳忠贤,你最好不要伤到公主半分,否则朕要你的九族偿还。”
“圣上,事到如今,您还被她蒙骗。老奴为您出生入死,为您做了这么多,还比不上突然回京的公主?”岳忠贤狂笑,眼里充满了泪水。
岳忠贤附在祁宁耳边说:“祁宁,今日我要你为我陪葬。”
说罢,“扑哧”一声,萧寒声站在他们身后,手里的剑沾满了鲜血,满脸冰冷。
岳忠贤转头,看到萧寒声的面容,双眼突出,满脸不可置信。嘴里的话还未说出,萧寒声再给他腹部一剑,鲜血喷涌,岳忠贤缓缓倒地。
满朝文武瞠目结舌,惊魂未定。
这时祁宁倒在清梨的怀里,清梨轻声抽噎:“公主被吓晕了。”
祁清栎快步跑到祁宁身边,大喊:“快传太医。”